能与他让上三招的,生怕云枫年轻气盛不知个中厉害,一时逞强,平白丢了性命,遂才出此言。彭天虎听得,心忖道:哼,凭这小子如何能够安然闪我三招,想你家这话却是救不了他性命的,也好,老子且就先给你们划下道来。当下回应道:“这你放心,我彭天虎若三招之内还胜不了一名后生,想来却也无法再出来现世了,此后定然再不涉足江湖了,这样你看可行得?”
彭天虎这话虽是有些狂傲,但总是有了个交代,先时那人自然无语,余人听了也都是默然同意,不再有多言之人。见再无话,彭天虎便是一哼,转向云枫道:“小子,你可小心了!”
那“了”
字的尾音方落,人已举爪抓去,但见其那只瞬间挺出的铁爪,竟似是还能突然暴长了几寸,变得比先时更加巨大了些,隐约中得见手背青筋突起,更觉骇人。“第一招!”
随着彭天虎的又一声暴喝,那一只利爪已堪堪抓至云枫胸前。云枫见势微惊,暗叫声“好猛”
急忙含胸收腹,岌岌避开那爪。彭天虎见到云枫竟真不招架且还真个闪了开去——虽然避得有些匆忙且退去的距离也仅不满一寸,但彭天虎那爪已然再难及得。彭天虎心内暗气,叫道:“再闪一次看看!”
说话间,爪势不变,足下前近半步,手臂向上微抬了些,那爪立时便向着云枫喉下天突抓去,端的狠辣。云枫见势,又再一惊,微“噫”
一声,足下也连忙跟着发力,足尖轻点,身形登时随之又再退去半尺,避开了凶险的第二招。彭天虎见了更怒,再一声暴喝:“第三招!”
足下直抢中宫,铁爪由下而上直撩云枫下颌,其势更快。云枫猛一扬头,又将那爪堪堪贴着鼻尖让过。至此,刚好已经发完三招,按说彭天虎本该收手罢斗,但由于其心内早已是气得七窍生烟,再不记得先时的一番狂傲话语,只一心欲将云枫毙掉,当下便借着第三招势头未尽,手腕一个翻转,霍然又从上罩着云枫面门抓下。如此,云枫已当真凶险非常,一是因为他并未想到彭天虎竟会食言而突发第四爪,再而也是因着他旧力方竭而新力未生,此刻实难再做出丝毫退避闪躲之势。此一番变故来得突然,直引得观战人众也不免是一阵惊嘘,只道云枫此番是再难逢凶化吉。好个楚云枫,身形虽已无法再退,然其竟是临危不乱,但见其虎腰猛地向后一折,硬是使了个“铁板桥”
于那间不容发之刻将自家脸面向着斜下并后的方向疾挪了两尺有余,而那上体腰腹却是弯而不塌,足见其武功之玄妙高深处。经此一下,彭天虎那一爪自然又是抓了个空。彭天虎接连被对手闪避去四次,心内羞愤难当,一时怔住,直醒转不过神来。云枫心内气愤彭天虎之行径,一时也不再管顾那许多,腰上猛一使力,生生又往直里立将起来,竟是不借助丝毫外力,同时间,但见其倏然探出双手,左手于出其不意间抓拿住彭天虎那只尚自停在半空的铁爪后之手腕,拇指发一个狠劲真力猛吐,紧扣脉门,直将彭天虎痛得号叫出声,同时举右掌直拍彭天虎左肩,瞧那势头竟也迅猛非常,想来彭天虎若真个受上,那一条膀子不报销了才怪,可见得云枫此间火气之盛,竟已是出此狠手了。“住手!”
一声断喝,出自李敬常。但见李敬常猛一提劲跃将而出,喝阻住了云枫后,随之又道:“不可造次,枉伤了人家性命!”
惊闻一喝,云枫也自省过神来,自知是出手过于凶狠了,当下忙放了彭天虎并躬身赔礼道:“啊,抱歉,彭掌门请恕在下一时间性急,出手多有冒犯。”
李敬常见师弟停下,这才长舒口气,暗叫声“好险”。再看彭天虎,那面色早已是紫青,即而又是一阵煞白。显然他也是自知方才出手间太过狠毒且三招已满却仍不罢手,如此竟仍没能奈对手如何,自己反还险些吃了大亏,这才知对手武功实在高出自己非一星半点,一想到早前的诸般轻傲且还扬言要让人家三招,颇觉无地自容、羞愧难当,一时间无语,垂头丧气地挤回了人群队伍之中,再没了逞强之心,至于那雪恨复仇之念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也。只说在场群豪因见得云枫在彭天虎连环狠手的抢击之下仍只是有惊无险,且还比早先言明之时多让出一招,不觉间竟都是赞佩不已,一时,喊好喝彩之声、鼓掌呼哨之音,均相继响起,许久方罢。只弄得一个楚云枫颇觉得不好意思,然一方的陈娉婷却早已是因着情郎当众长了脸面而乐开了花。少时,人群中忽又有一人飞掠而出,众人眼花之间只是见得由队伍中划出一条白影,并未真个瞧清是何许人也,只等那人身形落定至云枫跟前,这才清楚见得竟也是一名年岁不大的青少之人。但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