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乌拉因随着娉婷习练了武艺,对于海山照面捣来的一拳自已不再有所畏惧,觑见缝隙只一闪而过,绕至海山身侧突施反击,然这一下却又是为随海山而来之部众中一神秘人物窥出端倪,只瞧得其人心内一诧,禁不住便即对乌拉留心起来。却还说乌拉海山二个。海山自乍一见得乌拉竟能骤然由自己拳下晃避开去并还能有余力从旁反击,心内着实一惊,暗道:瞧来这小子竟真个学得了几分能耐!当下不敢怠慢,急将身形一拧,转而正身面对乌拉,同时双手于胸间交错成十字状,自下而上向乌拉反顶来的那一记肘拳推去,意在拼全力招架。殊不知,乌拉那一记撞肘竟只是虚势,他一早便已料到海山必作此一举施行防守。当下,乌拉面上微露一笑并轻哼一声,跟着便见其足下又是一转,那只顶出的手肘便在即将与海山上托两掌触碰之际霎地停顿住,跟着,反肘变掌,却并不拍出,只是迫至海山面前猛力晃动了一下,直将海山又是着实惊了一下。海山吃骇,一时实在看不清乌拉这番竟又是如何变势的更也不知其接下去还会有何等招数,忙不迭只得撤步斜退开去。乌拉见海山退下,此间正中下怀,紧又并步追进,上躯发力一扭,这回并出的一击也还是一个肘拳,只是却又换成了右边手肘,此一记竟是奇袭海山左面脸颊。海山实难想到乌拉竟能于恁短的间空内连续做出这些虚实难辨的动作来,委实教自己应对不及,心内不禁更是着慌,这一番慌乱,却是再难凝聚神思应付乌拉,蓦然只觉眼前一花,面上一疼,竟是生受了一股大力的撞击,脑内一眩,足下便不由自主地又再向后倒了数步,待凝定神志、立定身形,方欲思忖那一霎之前所发生之事时,只感到右颊上热辣辣的一阵胀痛,下意识举手去抚,接触下,只摸到脸上皮肉硬邦邦圆鼓鼓并稍带光滑,发力碰下更是生疼,这才省然方才是冷不丁地挨了打了,而且此刻似乎已被人家将脸面给打肿了起来,一时心内又气又恨,抬目怒瞪向乌拉,只见那面乌拉却是面含笑意且还略有惊喜之色,许是尚还不能相信自己竟能先打中海山罢。时下,一干扎兰部众见到乌拉仅在来回三两招内首先便将海山的脸撞得高肿起来,登时都欢腾雀跃,各都举杯高叫道:“哈哈,乌拉,打得好!”
而至于加兰图部人众,自然都是面上无光,默然无语,那海山的母亲乃满高娃则更是愤得额上青筋突显得足有小指般粗细。海山受了嘲哄,更加气得血脉喷张起来,猛一抬臂,骈指如戟,怒指乌拉道:“小乌拉,哼,你休得意,刚才不过是我一时没加小心,这次我断不会再教你得逞。呀!看我海山今日不给你领教一些厉害!”
喝毕,身形一摆,展开一副怪异姿势,咬牙切齿,两目似炬直射向乌拉,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领死罢!”
说着便霍地猱身扑上,两掌半曲,似拳似爪,连番穿出,直袭向乌拉胸腹,看来竟已是拼起真格的了。在座楚云枫陈娉婷二人方一觑得海山架势,便已了然其所欲施展的将是一套西蕃武功中的铁砂掌,少不得同是一悸,彼此互打一下眼色。需知道,这吐蕃国传出的铁砂掌却又与中原之铁砂掌大有不同,实更要较中原者狠恶数倍,举凡中掌之人,每每都非死即残,只因使用者发掌时施力都端地歹毒!看官便问,这中原的铁砂掌也并非泛泛,难道就不如他外蕃的了得么?非也,此间只说是外蕃者更为恶毒一些,因中原之铁砂掌从休习始便是重在运气,遂每逢与人对斗时都总是掌未到而气先至,因此也总能予对手事先的警示,使对手能大概估算得这面自己倒是运用了多少分的气力,以便其参照着应对、招架或是闪避,这些都只因着铁砂掌一功实在太过凌厉,举凡身中者一般都难于承受,八成者都难保性命,遂创掌者便于掌法中加入了“运功警示”
一节,这也尽体现了创掌人的慈悲心怀。细说来,这铁砂掌其实最早也便是传自于佛门少林,因此其中饱含慈悲便不难推想,而后来其他门派的传创者们也大都沿用了此径。但那西蕃之铁砂掌却是大大不一样,其习练时竟是提出与中原相逆之理,要气随掌走,掌至方才吐劲,而一双手掌却又要随心意而动,心火越加旺盛则掌功也越加犀利,就连其练习掌法的地方也都与旁的铁砂掌不同,端的是在日正当午的炽热无人的荒漠之中,如此,凡修炼此掌法者都是越练心火便越旺,继而掌力也便越发强悍,其间更是有些人干脆便舍弃内功一途,只是拼命提高掌力,如此却也能有所成就,这倒越发成为了一个西蕃武士们练就成为“绝世高手”
的捷径,不少人都竞相效仿。但若真正仔细比较起来,当还是中原之正统铁砂掌稍占胜场,至少断还不会随着人之年龄的老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