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娉婷顺目朝云枫手指所向之人一望,见到赫然竟是那个黄衣僧人,不觉惊发一呼,回首望时,见夫君面上表情肯定,并非玩笑,于是心内更疑,只又问道:“枫哥啊,你如何会识得那僧人呢?他是谁啊?”
云枫见问,只是含糊回应道:“我也不很确定,只是瞧他面相似极曾经一个故人。”
娉婷听了不禁于心内暗自狐疑道:怪啊,枫哥以前可是并未说过他认识哪个僧人和尚的呀,莫非不是早年他在武当派中结识的与武当有几些交情的少林僧人罢。想她这么一番想法,也委实都是由武当、少林两派彼此和睦融洽的关系及均是出家人的方面而起。一时,娉婷口上却又说道:“既如此,那咱们便下到外面去瞧瞧罢,不知那群人物与这和尚到底有何打紧的事情,竟能这般吵闹。”
云枫一听,便即表示同意,应道:“也好,去看看,若真是故人,倒是该帮忙他解围。”
说时,已自离了窗前,拉门行了出去。如此,娉婷也自是无言跟上。至来楼下店外街面之上,得见到那起争吵得正欢之人,云枫却是不前行而去,反倒是要娉婷代劳前去打探一番究竟,自己则是打算留在一旁静作窥伺。娉婷端的不解郎君缘何要如此,这实在与其平日行事举止大有违背,但一时也不便细问,只得应下。当下,娉婷轻步移转到那起人旁侧,却也不急于上前询问其争吵原由,只先是混杂在周遭一干围观热闹的人群之中,放目仔细向着场中人物打量。只见那干人物,瞧来都似是身有武功,但却又并非何等高强能手,无非只都是一些江湖三流角色,便是那中间被为难着的黄衣僧人也大体如是,只是看来又似是比合围他的一群人各人稍微强出些许,其眼目中多少还总能透散出几许精澈神光。时下,那僧人似乎是在向着那群汉子解述着一些什么,只听道:“几位施主,请你们务必相信小僧,小僧乃出家之人,如何也不可能去做那偷盗之事的呀!”
那起汉子中便立时有一个接上道:“如何不可能?想这贪财之念是任谁都可能有的,更何况是见了宝物,哼,就算是出家人也兴许都会动了凡心呢!”
那僧人紧忙又争辩道:“哎哟,这是万万不会的呀!几位施主,小僧虽然修行不高,但自皈依佛门以来,一直都是严守清规戒律,施主们可是莫要平白玷污了小僧呀!”
又一大汉哼道:“你休要在爷们面前拌可怜相。告诉你,爷们正因是亲眼所见确是你这和尚所为,遂才会一路追你来此。哼,你便紧快地将那物交来罢,若是惹得爷们动了真怒可是不妥!”
那僧再道:“几位施主,这……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宝贝小僧真是见都未曾见过,又如何能够将它偷来呢?再说,小僧若真是偷了那宝贝,现下总该是带在身上的呀,可你们也是见了,小僧除了这一身粗布僧袍还有这包袱里的几两行路盘缠,实在身无长物了呀!施主们所说的那么大一个东西,它……它怎么可能在小僧身上藏的住呢?”
方才那汉又是接道:“不错,和尚你说的一点没错,那宝贝自然不会带在你家身上。哼,想来哪一个贼人在偷了东西之后还会轻易将赃物携带于身侧?嘿嘿,怕不是你早已将宝贝秘密藏去了别个一处我等发现不得的隐蔽之所了罢!”
一时,其余汉子们也都跟着应和称是,看来竟是认定了那僧人是窃宝之人。然而,那僧却如何也是不作承认,只一口认定自己没曾作过何等偷盗举动。一时,两方人只是僵持不下,终于,那起大汉首先动了火气。只见其中一个膀阔要雄者先是将胸一挺,捏了两捏拳头,咯咯作响,沉声向着那僧说道:“臭和尚,你竟交是不交,哼,爷喊三下,你若再是如此,那咱们说不得便要来硬的了!一……”
娉婷见此,知道不可再托,于是便轻叫一声“且慢”
跟着即从围观人丛中挤出,轻踱向去那干大汉身前。云枫这时也已是悄悄地杂入了人众中。众汉见得,所来之人竟是一娇美女子,不觉俱是一愣,猜不透此来何意,只都是瞪着双目不住打照。娉婷却是不顾众汉狐疑的目光,只是行前立定,一个万福,即而言道:“几位大哥,不知你们与这位师父究竟有何仇怨?非要如此的大动干戈不可。这般炎烈的天气,彼此还是消一消肝火,好生将事情说道开来岂不是好。”
众汉听得娉婷言语客气而且其人又是个貌美佳人儿,一时倒也都按捺下了几分火气,只是又都似不大愿意娉婷多管此间之事,只听一人道:“这姑娘,咱爷们儿的事情,与你家也解述不清楚,况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好管咱们的事情,与你不体面。我知道你乃好心,但劝你……”
岂知话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