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人又是一笑,回道:“你们都还没通报姓名,为何非要问我的,咱们本也就萍水相逢,知道彼此姓名与否,能有多大的干系?”
“这……”
云枫倒是被问了个语塞,而娉婷也是险些被气了个七窍生烟,心中暗道:此人怎的如此油腔滑调,竟没一句实在正经之话!楚陈二人正自怔愣间,却听得身后忽而起来一阵银铃般的美妙欢笑,随之又是个娇美的声音言道:“娉婷妹妹,你两个莫要与此人缠杂,他可是个出了名的话痨!你们不知道武林中有个贫嘴的偷儿叫葛怜才么!”
神秘人闻言不禁大笑道:“哈哈哈,不知这又是哪位仙女姐姐?竟知道葛某的名姓,可否出来一见啊?”
却说楚陈两个听了方才那女声,不免惊喜,知道那女子不是旁个,正是梅三娘,不觉同是回身唤道:“梅姐姐。”
只见打幽暗处缓缓行来两个人影,一个便是那袅娜娇媚的梅三娘,而其身旁还傍有一个高大粗犷的人物,不必多说,即知定是屠友勇。屠梅二人联袂行近,先是含笑向着云枫娉婷二个招呼了一下。娉婷即轻移莲步,过去迎上梅三娘,问道:“梅姐姐,怎的你们也来了?”
梅三娘便乐道:“你个傻丫头,两个出去,也不知先将那灯烛吹了,更还将人家给你们的信笺留在桌上。”
听闻如此,楚陈这才省起,早前自己二人因着太急于到龙王庙来探个究竟,竟是疏忽了这许多事情。想来,这也还是他两个江湖经验欠缺之故。三娘即又打笑道:“我与你屠大哥两个本也没曾睡熟,听得你们房内有动静便赶来查看,如此,才知道你们出去了。哈,起先只道是你两个怕在客店内不便,偷偷去了别处幽会,待见了那信才知不是。哈哈哈哈。”
一时,楚陈二人只被三娘那话说得好不尴尬,双双低着头,无言以对,惟有苦笑。娉婷更是羞愧得耳根发热,一时又不依着娇唤了声:“梅姐姐,你看你说的!”
一语直引得屠梅二人合声大笑。再说那神秘人,自一见得梅三娘现身,便觉有似曾相识之感,而一时却又思念不起究竟于哪里见过,于是便苦搜起枯肠陈念,倒是未曾留意那方四人的一番嬉笑。忽而,脑内灵光乍现,省然过来,便立即冲着三娘叫道:“你……你可不是梅家三小姐么!”
闻言,众人这才又再将脸同都别向神秘人这边。梅三娘先自瞧了瞧那人,同时也是教那人又再打量了一回她,随后言道:“正是啊,哈,你这偷儿看来还是老样子啊,一点没变!”
那人闻言不答,只干笑了笑。这边屠友勇却是因见自己婆娘与人家喜颜笑语的颇有些耐不住了,于是冲口问道:“三娘,这小子谁呀?”
语气中很有着几分妒意。娉婷这时也是问道:“是啊,梅姐姐,这人谁呀?怎么你们竟认识?”
三娘笑笑,继而又白了屠友勇一眼,佯嗔句“小气”
这才应道:“方才不也说了么,他姓葛,名唤怜才,是个梁上人物。”
却说那葛怜才,自一见了梅三娘的面,也不知怎的,早前的种种油滑贫嘴竟全都没有了,只是干愣在那里,不住地向三娘嘿嘿傻笑。这面娉婷听得三娘所言,微略想了想,言道:“哦,我省得了,我似曾听说过武林中有一个懂得千变万化的怪盗,叫什么无形……什么敛财的。”
三娘接道:“怪盗无形,夜来敛财。”
娉婷恍然道:“正是这句。啊,难道便是他么?”
一边屠友勇却又插道:“哼,什么怪盗无形,左右还不就是个偷儿!”
梅三娘见得夫君妒火中烧,心内暗自好笑,当下紧忙贴身过去嗲着嗓音讨好道:“自然啊,偷儿就是偷儿,总都不是可靠之人,哪能比得我这如意郎君呢?”
听得此言,屠友勇这才觉得心内受用,一时也是嘿嘿乐将了起来。娉婷云枫两个见了,也是忍不得“噗嗤”
笑了出来。而那方的葛怜才瞧见屠梅二人的一番亲昵状,心内却颇不好受,面上也早已变了颜色,只是此间却没会教旁人见得罢了,皆因夜深天暗之故。一时,娉婷又是发问道:“梅姐姐,你与这人是如何认识的呀?”
三娘见问,便舍了夫君,应道:“嗨,这偷儿早年去到江南时倒是曾光顾过我家,只是那时他却没能得手,反被我爹给拿了。本来我爹是要剁掉他双手并废其武功的,然我见着可怜,便央求我爹饶过他罢。我爹见家中也并没损失何物,再因打量这偷儿平日在江湖上虽没什么好名声,但却也并非何等奸恶之徒,于是便饶了他,只是还是着人赏了他五十板子,但后来却也允了他在我家养好了伤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