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荡而直白。
不带任何别的意味。
该拒绝的。
留下来意味着每天早上到公司的时间会变长,何况,即使姜烟不再回来,他也不能理所当然地使用那个房间,沙发不是一个长久的休息场所。
更重要的是,应该避嫌。
这是许珩这二十多年所接受的教育。
和异性保持相当的距离。
同住一个屋檐下,显然是不合适的。
但这不是异性,这是他的妹妹。
兄妹原本就是一家人,住在一起合情合理到丝毫不会让人意外。
只要他留下来。
兄妹的羁绊会顺其自然地加深,任何亲昵化作理所应当的亲情,在无数次的重覆中烙刻进彼此的灵魂,而那道加注在身上的看不见的枷锁会愈发牢固,直至再也无法扯断。
从此以后,他将永远停留在哥哥的身份上。
许珩的呼吸有片刻的静止。
他没有回答。
长久的缄默,如同另一种委婉的答案。
温漾抿了一下唇,眼睫垂下,声音很低,以一种很抱歉的语气,“对不起哥哥,让你为难了。”
“我以后不会……”
“不为难。”
许珩轻轻打断了她。
餐桌里有片刻安静,天花板上投下来的光在此刻忽然令人眩晕。
他无声地闭了一下眼。
过了几秒。
他覆而睁开,重新拾起筷子,如往常一样为妹妹夹菜,展露一个温和的笑,“只要阿漾不嫌哥哥在这儿打扰你,哥哥当然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