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兰时扯出一抹笑,很快便想通:“夫君说的对,宅子不长腿,哪天想了,再回去便是。”
何必因为其他人而舍弃宅子呢,宅子里面的回忆和生活痕迹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她打开一个包袱,从里面拿了几个大白馒头,伸出手去分了几个,“早上起得急,没做什么吃的,大家凑合凑合。”
马车悠悠地晃,卫二接过松松软软的馒头,立刻丢弃口中叼着的细草,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吃时还不忘打着马的屁股。
空荡的街道已经开始有勤奋的百姓出来摆摊赶集,到了起床的时候了。
就算是马车经过,有些嘈杂,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姑爷,那本话本子真是您的吗?”我还以为是白术偷买,藏到你屋子里去呢。”
他忍了好久,一路上连连偷瞥了好几眼,还是没忍住问了。
“小孩子家家,别管这么多。”
“不是她的啊,那还真是姑爷你唔...”
卫二惊讶的声音才刚提起来,就被一大白馒头差点给噎死,“闭嘴,有吃的还这么多话。”
牺牲了手上的馒头,徐长赢终于换来一丝安静。
他侧过头去,耳根的地方却止不住的开始泛红。
真是...
最近忙过头了,没机会去翰竹院把话本还给奚伯。
只可是奚伯怎么平白无故看起这些…不可思议的话本子呢?
感受到身边人眼中压抑不住的熊熊求知欲,徐长赢无可奈何,只好将怀里发烫的本子又往里掖了掖,直到连痕迹都看不到为止。
又走了一段路,很快便到了一个分叉口。
“姑爷,再往左穿过两条街便到了。”
徐长赢路上阖了阖眼,休整心神,听到有人叫他,这才睁开眼睛,用手指了指。
“不向左,往右。”
卫二:?
“往右不是去…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不说不说。”
小车夫敏锐地接收到来自姑爷的死亡凝视,不想再被馒头噎个半死的他果断调转马头,朝右方前进。
兰时刚眯了没多久,便感觉到身下的马车速度慢了下来,紧接着像是驶进了一条宽街,周围叫卖声也小了许多。
“夫人,到了,可以下来了。”
兰时闻言掀开帘子,一只素手轻轻搭在徐长赢伸来的手上,小心地下了马车。
刚擡眼,便觉着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朱门大户,雄伟石狮,身边路过的人们都细声细语,像是怕惊着了些什么。
“这是…”
兰时头一歪,连带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白术也抱着包袱,不解地打量着四周。
徐长赢抿唇,没等他开口解释,台阶上的一个小厮很快走了下来,他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礼:“徐公子,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他们都已等候多时。”
敏锐地感觉到身边人一僵,徐长赢立刻虚扶着兰时,安抚她:“夫人,我们先进去吧…各种理由等会儿我会一一向你说明的。”
兰时:?
不是说好的去奚老先生的书院吗?
我读书不多,书院和高门大户的区别还是懂的。
就这样,近乎半骗半哄,呆头呆脑的三人还是先进去了。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清幽水榭,古朴雅致,跟着引路丫鬟的步子,几人很快便停在一扇大门前。
“稍等。”引路丫鬟虚虚低了低膝,“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外人离开,兰时忍不住了,拽着徐长赢的袖子摇了摇,秀气的眉间都皱了起来,脸上满是疑惑。
自从踏进院子,大气不敢出,眼睛都不敢随处乱飘的白术和卫二,像刚找回自己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般,缩在一起,两双耳朵却是竖得老高。
“夫人。”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徐长赢反手抓住兰时的手,素白的手指有意识地抚过她的指关节,沈声道:“别慌,这里是徐国公府…”
“我知道。”又不是半夜,门口牌匾上那硕大的字还不至于看不清的程度。
兰时噎了噎,没将后半句话说出来,只是语气间的意思让人很容易就明白她的后意。
再拖下去便不太好了。
徐长赢心想,手作拳状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我说了你可别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