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一时堂内寂静无声,唐闳盯着那长剑眼神闪动,唐灼心笑他真敢起了那番心思,笑着对唐秋道,“秋儿,有人动了念头却不敢拿。这般人能主剑南道?”
唐闳面色通红,手里拳头紧紧攥起,却还是不敢众目睽睽下直表了心思。听了唐灼懒懒道,“你十六入军,北行营里待了不过月馀便称病回府养病,这一养就是三十年,儿孙都齐全了还未等到你回营。你上过沙场?杀过几人?立过何功?平素里只知道养妾纵色,几个儿子也统统不成气,欺男霸女横行成都。先公不是看你唐门血脉,早就由官府抄家法办了。今日还想图这剑南道?”
唐闳面色涨得更红,咬牙道,“唐闳不才,我唐家必也有才气男儿掌权,岂能由着你这丑女污了先祖名声?”
唐灼也不动气,身子微微一仰靠坐椅背,瞥了众人一眼道,“哪个才气男儿来提了此剑?”
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唐炯前来拿了长剑,却见一旁的唐秋电光火石间抽处袖中短刃刺向他手腕。唐炯吃疼松手,这剑便落入了唐秋手中。唐秋握了剑身交付了唐灼,唐灼看着她目色惊赏,对唐炯道,“你在渝州欺商霸市的事情尚未了结,眼下还有官司在身,你也配拿?”
她语寒面笑,手中长剑反射了日光更为凛凛,唐灼对着眼色惧怒而不敢言的众人摊开了右手手掌,“唐灼这只手,上面老茧为刀剑十馀年所磨砺,沙场数年历战事无数。眼下河西已下,长安在望,我唐氏入主不过几年,诸位在老家安生待着,荣华富贵还能少得了?若有志向才华的便直向唐灼讨了功名,唐灼也非吝人。外战为歇,内讧却起?我看诸位不是想外合了皇帝或是他人,要见我剑南唐门四分五裂?”
她拍了掌,已经来了一夥突将将几个串谋的宗亲擒下,唐灼转脸问唐秋,“秋儿,你说这几人该如何?”
唐秋垂目冷道,“外通乱谋,自是死罪。”一时堂下惊呼声求情声此起彼伏,唐灼又问唐秋,“宗亲里这些可有能用的?”
唐秋擡头,“皆是贪生好富贵的人。哪里有能用的?”唐灼点头,朝着众突将点头道,“按二少爷的话,一律法办。”堂下诸人惊恐看着唐灼,只见阎罗面女子将长剑递给唐秋,“秋儿,此剑你接着如何?”
唐秋摇头,“阿姊攻伐战名天下震动,秋儿年幼尚未历战,不敢僭位。”他擡起那双早没了澈灵童真的眸子,扫过堂下诸人朗声道,“阿姊,日后还有这般胡闹的,秋儿替你法办,不劳阿姊费神。”
唐灼笑意越深,道,“秋儿,看来阿姊替你寻的先生果真了得。”唐秋低下头,手里短刃早被藏进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