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常笙脱口的反问。
赵相易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扫了人一眼。
“留下。”
常笙吐了一口气“我把昨晚包厢的情形拍了给了一个便衣。”
“你···也在里面。”
经历过一晚上的煎熬,常笙可不想真的欠赵相易一条命“这里不安全,你不能留在这里,要一起走。”
“凭什么?”赵相易以身高上的优势,睥睨着人。
常笙抽着嘴角,哪里有那么那么多的凭什么,她又不是在命令他。
这是一种善意的建议。
“你做你的选择,我做我的。我们只需要为各自的选择负责,常笙,你有什么资格干涉?”
什么资格?
赵相易咄咄逼人,常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通话给定住,他变脸变得太快。
抬头认真的望着男人垂下来的眼睑,常笙微微眯起眼,清楚的看见里面的嘲弄。
归根到底,还是对她的不屑,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的确,我没有资格,是我冒失了。”常笙收回视线,忍了下去。
她的退步作为昨天晚上的弥补。
但也仅限于此。
常笙说完,发泄似的踢开旁边的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赵相易看着那背影,眼神暗了暗,他有时候也厌烦自己这张嘴。
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
离开的人一共二十九个,次日的一大早,报名的人早早地就等在酒店门口。
常笙在人群里看二楼的男人,他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装作没有看见,她移开了视线。
“嘿,这个是我的防弹衣。”
一个德国男人拍了拍常笙身边的女人,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奇迹般地穿透了周遭的嘈杂,将众人的目光悄然牵引至此。
男人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刚刚吐露的话,他鼓足了全身勇气。
请求一位女性褪去身上的防弹衣,对于任何一位绅士而言,无疑是一种近乎羞辱的行为。
尽管这件衣服本就属于他。
二十九个人里,除了常笙之外,那是唯一的一位女性,她身边站在她的同伴。
没有人出声,所有人静默地看着女人神情黯淡地从瘦弱的身躯上脱下防弹衣。
她动作里全是恋恋不舍。
“对不起,我刚刚看它丢在墙角,以为没有主人。”
“没关系,是我太粗心了。”
两个人很客气,同样,他们也都沮丧到了极点。
可是没有办法啊,那是一件防弹衣,在战争面前它是救命稻草。
炮火连天里,还管什么。
常笙胸口闷闷的,她抬头望着二楼,那里空荡荡的,不可避免想起半个月前的情形。
防弹衣他给来,她就必须要穿。他说撤退,她就一定要离开。
他凭什么帮她做决定。
砰砰的枪声又响起,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跑。
“外面有狙击手!”
“他们疯了吗!”
“快上车!快上车!不上车只能在这里当人质。”
酒店里的武装军倾巢而出,混着拼命想要挤上车的人群。
常笙在一阵乱里,三步做两步,飞快地跑上二楼。
她使劲地敲着门,四肢的血液都疯狂地涌向后背,一阵又一阵的战栗,让她发抖。
门开了,缝隙间露出一张熟悉而沉静的脸,那双眸子,一如既往地深邃而少言。
常笙顿了手,一瞬间之后强势地推开门,连带着把后面的人也推着后退了两步。
赵相易松了眉,对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心里那点怪异的感觉又渐起,如夜色轻雾,触摸不得。
“你、你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终于攒了一口完整的气,女人用力地喊着。
常笙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传达出来了一个信号,她赖上赵相易了。
···
二十九个人最终只走掉了十八个,没能上车的人还是把外面的情况带回来了点。
“外面不是卡扎的队伍,反对派打进来了。”
“不对,卡扎的力量还在,只不过是被打散了。”有人反驳。
常笙跟着贝瑞茜,两人下来找食物。
比起纠结外面的情况,贝瑞茜更关注他们的温饱问题。
“各位先生们,友情提示一下,酒店停水电了,现在离天黑下来还有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