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度被陆谦的气势所慑，如同被扼住咽喉，声音戛然而止。

他意识到，眼前的陆谦，并非他想象中那般软弱可欺。

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中书舍人，一旦动怒，亦有雷霆手段。

“陆大人...”张程度语气软了下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下官方才一时情急，言语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只是如今这局面，下官实在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望大人指点迷津。”

陆谦目光依旧冰冷，语气却缓和了几分：“指点迷津？张大人倒是会说话。如今之计，唯有牺牲一人，方能保全大局。”

张程度闻言，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窜头顶。

他隐隐猜到了陆谦的意思，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陆大人...您...您的意思是...”张程度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问道。

陆谦目光如刀，直刺张程度心底，一字一句道：“明日早朝，你须得站出来，将一切罪责，尽数揽在自己身上。”

张程度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肥胖的身躯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

他万万没有想到，陆谦竟会如此狠辣，竟要他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充当替罪羊！

“陆大人！你...你怎能如此！”张程度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当初是你默许此事，如今却要我一人顶罪，这...这岂不是卸磨杀驴，兔死狗烹！”

陆谦神色淡漠，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张大人言重了。本官并非要卸磨杀驴，只是如今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你若能挺身而出，承担罪责，本官自会保全你的家人，保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张程度凄厉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陆大人说得倒是轻巧！一旦罪名落实，轻则革职抄家，重则身首异处，株连九族！我张程度纵然贪财好色，却也不想死无葬身之地，更不想连累家人受苦！”

“张大人多虑了。”陆谦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野兽，“本官既已答应保全你的家人，自不会食言。你只需按照本官所言去做，明日早朝之上，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就说此事乃是你一时糊涂，贪念作祟，与他人无关。如此一来，朝廷念在你往日功劳，或许会从轻发落，最多革职查办，不至于危及性命。”

“革职查办？”张程度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陆大人莫不是在哄骗三岁孩童？钦天监那位殿下，手段何等凌厉，岂会轻易放过我等？一旦此事闹大，莫说革职查办，恐怕连项上人头都难保！”

“此事，本官自有安排。”陆谦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你只需按照本官所言去做，一切后果，皆由本官承担。若你胆敢胡言乱语，牵连他人，休怪本官心狠手辣，让你全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

陆谦语气骤然变得森寒，如同九幽寒风，瞬间让张程度如坠冰窟，浑身僵硬。

他毫不怀疑，陆谦绝非虚言恫吓，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中书舍人，一旦狠起来，比谁都可怕。

张程度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落入陆谦手中，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想反抗，却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命运摆布。

“陆大人...”张程度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哀求，“难道...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难道...难道就一定要牺牲我张程度，才能保全大局吗？”

陆谦目光冰冷，毫不动摇：“事到如今，这是唯一的办法。张程度，你若识相，便乖乖听命，或许还能保全性命，保全家人。若你执迷不悟，冥顽不灵，休怪本官辣手无情！”

张程度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

陆谦已经将他逼上了绝路，他若不答应，恐怕立刻就会身败名裂，甚至横尸当场。

而他的家人，也会因此受到牵连，永无宁日。

他颓然坐回太师椅中，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无力。

他眼神空洞，望着跳跃的烛火，心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他为了贪图一时之利，最终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陆大人...”张程度声音嘶哑，如同风箱破裂般难听，“就算...就算我答应顶罪，你...你又如何保证，能够保全我的家人？你...你不会是在哄骗我吧？”

陆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