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依旧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立于阴影之中,声音沉稳而冰冷,“陛下,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已开始着手调查,各方人马蠢蠢欲动,皆在暗中窥探。”
萧景珩脚步微顿,转过身,目光落在暗卫首领身上,眼神锐利如刀,“蠢蠢欲动?窥探?他们是在看朕的笑话,还是在试探朕的底线?”
暗卫首领微微躬身,语气平静,“皆有之。朝中老臣,多持观望之态,新贵勋戚,则暗中活动频繁。陛下此番举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各方势力皆受震动。”
萧景珩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震动?朕要的,可不仅仅是震动,而是天翻地覆!他们以为朕只是想查几个贪官污吏,殊不知,朕要的,是肃清寰宇,重塑乾坤!”
他走到书案旁,拿起一份奏折,扫了一眼,嘴角冷笑更甚,“户部尚书倒是好手段,临死还要拉人下水,这份认罪书,倒是写得情真意切,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还供出了一批‘同党’,呵呵...”
暗卫首领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户部尚书所供出的‘同党’,皆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吏,真正的幕后之人,却只字未提。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意图撇清干系,掩盖真相。”
萧景珩将奏折扔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眼神冰寒,“掩盖真相?他们以为,朕会让他们如愿以偿吗?传朕旨意,三司会审,不设上限,不留情面,务必深挖细查,将所有涉案之人,一网打尽!朕倒要看看,这大周朝堂,究竟有多少蛀虫!”
“属下遵旨!”暗卫首领领命,身形一闪,再次消失在阴影之中。
...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户部尚书张程度,被关押在此处,往日肥胖的身躯,如今已是萎靡不振,形容枯槁,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威风。
牢房之内,阴冷潮湿,张程度蜷缩在角落里,身下铺着一层潮湿的稻草,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囚衣,瑟瑟发抖。
他双手被铁链束缚,手腕处被磨得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他眼神空洞,望着牢房的墙壁,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早朝之上,他被刑部带走,如同丧家之犬,被百官唾弃,被天子呵斥,昔日的荣耀和尊严,早已荡然无存。
他想起陆谦,想起昨夜在陆府书房,陆谦那冰冷无情的面容,以及那份冰冷的文书。他知道,自己被陆谦彻底抛弃了,成为了一个可悲的替罪羊。
“陆谦...陆谦...你好狠的心...”张程度口中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充满了怨恨和绝望。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牢房内的死寂。张程度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以为是狱卒前来提审,心中更加慌乱。
然而,当牢门吱呀一声打开时,出现在张程度面前的,却并非狱卒,而是一个身穿官袍,面容肃穆的中年官员。
张程度愣住了,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这才认出,来人竟然是...中书舍人,陆谦!
“陆...陆大人...”张程度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喊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陆谦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来杀人灭口的?
陆谦面色平静,缓步走进牢房,目光落在张程度身上,眼神复杂,似有怜悯,又似有嘲讽。“张大人,别来无恙?”
张程度闻言,心中更加惊疑不定,陆谦此刻前来,究竟是何意图?难道是良心发现,想要救他出去?这怎么可能!
“陆大人...您...您怎么来了?”张程度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陆谦走到张程度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而平静,“本官是来送张大人最后一程的。”
张程度闻言,脸色骤变,如遭雷击,浑身冰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窜头顶。他终于明白,陆谦此来,并非是来救他,而是来...送他上路的!
“陆谦!你...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张程度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你...你答应过要保全我的家人!你...你...”
陆谦冷笑一声,打断了张程度的话,语气冰冷无情,“本官答应过保全你的家人,自然不会食言。至于你...张大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你,只会坏事。所以...你还是安心上路吧。”
“不!不要!陆谦!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