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皇室秘用之物。
萧景珩接过木匣,指腹摩挲匣面,木质温凉,触手生温,却难掩其内冰冷肃杀之意。
他启匣,内里并无金银珠宝,亦非绫罗绸缎,唯有一叠密报,以及一枚腰牌。
腰牌非金非玉,材质特殊,色泽沉暗,其上以蝇头小楷,镌刻“钦天监”三字,笔锋遒劲,隐隐透着一股肃穆之气。
腰牌一角,却断裂缺失,留下一个不规则的缺口,显得突兀而刺眼。
萧景珩拈起腰牌,指尖拂过那缺口,目光骤然凝滞,瞳孔深处,似有寒芒迸射而出。
这缺口,他见过,在多年前,太子暴薨,举国震悼之时,他曾于证物之中,见过一块类似的残缺玉佩,与这腰牌的缺口,竟似浑然天成,可堪合璧。
指节寸寸收紧,手中白玉棋子,不堪重负,骤然碎裂,玉屑簌簌而落,如冬日初雪,无声飘零。
掌心之中,血痕乍现,与碎玉混杂一处,触目惊心,却又被烛火映照得晦暗不明。
“陆谦...”萧景珩低声喃喃,声线喑哑,似夜枭悲鸣,带着一丝难言的寒意,以及一丝压抑至极的怒火。
与此同时,城中一处幽深宅院,灯火摇曳,映照着陆谦肃穆的面容。
他负手而立,于书房之中,将一封封密信,投入火盆之中。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纸张,发出噼啪声响,火光映红了陆谦的脸庞,却无法驱散他眉宇间的阴霾。
信纸燃尽,化为灰烬,陆谦俯身,欲将火盆残灰倾倒,却在指尖触及盆底之时,骤然停滞。
指腹之下,并非粗糙陶土,而是一枚细微凸起,触感冰冷,纹路繁复。
陆谦心头一凛,俯身细察,借着烛光,方才看清,火盆底部,竟暗刻一枚徽记,线条简洁,却又古朴庄严,乃是首辅陆敬安一脉,世代相传的家徽!
瞳孔骤然紧缩,陆谦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似凝固一般,僵立当场,难以动弹。
指尖颤抖着,抚摸着那枚家徽,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无尽的惊骇与疑惑,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暴雨倾盆,夜色愈沉,刑部停尸房,阴冷潮湿,张程度的尸首,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木板之上,面色青白,双目紧闭,毫无生气。
仵作提着灯笼,缓步走近,灯火摇曳,将张程度的尸首,映照得愈发诡异可怖。
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停尸房被照得亮如白昼,又瞬间陷入黑暗,张程度僵硬的面容,在光影交错之间,显得狰狞可怖。
仵作俯身,细细查验张程度的尸首,神情专注而凝重。
他拨开张程度紧握的右手,指甲缝隙间,赫然嵌着半张油纸,色泽陈旧,边缘焦黑,似被火灼烧过。
仵作小心翼翼地取出油纸,展开细看,其上墨迹寥寥,字迹潦草,难以辨认,唯有几个模糊的字眼,依稀可辨:“赈灾粮...分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