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关城内,清晨的喧嚣逐渐褪去战备的肃杀之气,多了几分寻常巷陌的烟火气息。
城中百姓,早已习惯了边塞风云变幻,战事将起,日子仍旧要过。只是比起往日,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更多了几分对天子的好奇与期盼。
“听说了吗?陛下这次御驾亲征,竟是住在城西那处老宅子里,连武威侯府都未曾入住。”
“当真?我道是天子出行,必是前呼后拥,锦衣玉食,没想到竟如此简朴。”
“可不是,我昨日送菜去西城,远远瞧见一眼,陛下身边侍卫不多,衣着也甚是寻常,瞧着就像是哪家富家公子,哪里有半分帝王的架子?”
“莫要胡言!天子乃是真龙天子,岂是你我能够妄议的?不过...陛下如此,倒是让人心安。”
“是啊,这些年北蛮扰边,日子着实难过。若是陛下能荡平北蛮,我等也能过上几年安稳日子。”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言语间虽有对帝王威仪的好奇,更多的却是对这位年轻天子的好感。
毕竟,帝王亲临边塞,不住华屋,反倒与寻常百姓一般,这份姿态,便已足够赢得人心。
雄关校场之上,晨练的士卒们,亦在议论着他们的皇帝陛下。
“你们说,陛下当真会与我们同甘共苦?”
“那还有假?我亲眼所见,昨日午膳时,陛下膳食减半,与我等一般,都是粗粮麦饼。”
“嘶...真的假的?天子之尊,竟能如此?”
“千真万确!李德海公公亲口所言,说是陛下体恤将士,特意如此。”
“啧啧,这才是明君之相啊!想当年先帝在时,哪里会管我等死活?如今陛下如此,我等当誓死效命!”
“正是此理!陛下如此待我等,我等定要奋勇杀敌,报效陛下恩德!”
士卒们议论纷纷,言语间充满了对萧景珩的敬佩之情。
军中将士,最重情义,帝王以诚待之,将士自然以命报之。
萧景珩减膳之举,看似寻常,实则已在军中士卒心中,埋下了效忠的种子。
晌午时分,烈日当空。
萧景珩用过午膳,并未在宅院中休憩,反倒是信步走出了宅院,沿着城中街道,随意走动起来。
李德海紧随其后,神色略显紧张,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陛下,此处人多眼杂,龙体为重,还是回府歇息吧。”李德海低声劝道。
萧景珩摆了摆手,示意不必紧张,目光温和地看着街道两旁的百姓。
百姓们见到身着素服的萧景珩,皆是好奇地驻足观望,窃窃私语。
“快看,那就是陛下吗?”
“好像是,与画像上瞧着一般,只是更为年轻俊朗。”
“陛下怎会在此处?”
百姓们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打扰。
萧景珩见状,主动走到一位摆摊卖茶汤的老翁面前,笑着问道:“老丈,这茶汤瞧着不错,可否给朕来一碗?”
老翁闻言,顿时愣住,手中舀茶汤的木勺都停在了半空,待看清萧景珩面容,方才醒悟过来,连忙放下木勺,跪倒在地,颤声道:“草民...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百姓见状,亦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景珩连忙上前扶起老翁,温和道:“老丈不必多礼,朕只是随意走走,不必惊慌。”
老翁起身,仍旧有些激动,手脚都有些颤抖,连声道:“陛下...陛下竟如此平易近人,真是...真是...”
萧景珩笑着接过老翁递来的茶汤,并未嫌弃粗瓷大碗,反倒是举起碗,轻轻吹了吹热气,而后慢慢品尝起来。
“嗯,味道不错,清甜爽口,解暑润喉。”萧景珩笑着赞道。
老翁闻言,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连声道:“陛下谬赞,陛下谬赞,草民...草民感激不尽!”
周围百姓见状,亦是心中激动,对这位年轻帝王的好感,更是增添了几分。
萧景珩喝完茶汤,从李德海手中接过一枚碎银,递给老翁,笑道:“老丈茶汤甚好,这银子权当茶资。”
老翁连忙推辞道:“草民怎敢收陛下的银子?这茶汤...这茶汤就当是草民敬献陛下的,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萧景珩笑着将银子放在茶摊之上,并未强求,只是温和道:“老丈不必客气,朕既饮了茶汤,自当付钱。若是人人如此,老丈生意岂不亏本?”
老翁闻言,心中更是感动,连连叩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