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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

太紧,他低头去扯了扯:“国师没事就好。祭坛的火也灭了。雨停后,婚礼便可继续进行,至于各国使臣,他们出不了什么乱子。”

话说得轻松,但或许是雷声沈闷,搅得他并不能平静下来。

殷鞅想了想,蹙眉吩咐身边的侍卫:“去问问墨老,魏丶燕丶越三国使臣是否有异样。”

雨大得不寻常,怕地滑,马儿会带得国君摔落,奴仆们恳求殷鞅等雨势稍歇后再回宫。

殷鞅不管不顾,想起宫中的皎皎,仍旧打算回宫,于是再度步入雨中。

可提步的一瞬间,视线不经意落于某处,殷鞅楞了一楞,在奴仆们惊讶的目光中,居然返身折了回来。

国相问:“国君是还有什么话未与我说?”

“……无。”

殷鞅不敢对上国师带着笑意的眸光,声音低下去:“我等侍卫的消息。”

是谎话。

一国之君还需要在原地等侍卫的回覆?人人都听出他在说谎。

可国君为何要说谎呢?

奴仆们百思不得其解,又没人敢去问,个个都闷着垂下头去,把自己当傻子。

为什么忽然返还?

是因为怕雨。

为什么怕雨?

殷鞅眉眼垂下,盯着衣摆处那未被蓑衣遮盖丶已然脏污了一块的地方。他看了许久,直到看得眼睛酸疼才移开视线。

国君大婚,国君和王后的婚服自然是重中之重。婚礼决定得仓促,诚意却不假。国君与王后的每一套婚服都是由一匹布制成。绣娘说,这是民间百年流传下来的习俗,穿同一批布制成的衣衫的新人,才能够岁岁相守,永不相离。

绣娘还说,婚服赶得急,婚礼前三日才将将赶出。费力太多,当然只敢出一套。

殷鞅忍耐住烦闷,心想:哪里的傻子会痴信没有来由的民间风俗?他留在此地,不过是怕暴雨淋湿身子,惹得咳嗽再犯罢了。

身为一国之君,若在婚礼之上咳个没停,当然是丢人的。

这理由足够充分。

殷鞅说服了自己,心中舒服许多,眉眼跟着舒展开来。

雨继续下。

殷鞅在冷冽的雨中,思绪飘荡。想起的都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一会儿想起度山郡殷人军营里磕磕绊绊学骑马的皎皎,一会儿想起那一晚她逃走后她帐篷里消失的长弓。

想着想着,殷鞅不由擡手抚上了左眉眉尾的两道断痕处。

皎皎曾经的话不期然浮现在脑海中。

殷鞅记得她说:“断眉的人福薄。”

……福薄?

殷鞅抿唇,放下手,突然觉得蓑衣加身,但仍防不住寒。

他觉得有些冷。

在漫长的等待中,一刻钟仿佛有一年那么久。

侍卫赶回来,跪倒在他身前:“禀告国君,墨老说这三地的使臣们都待在驿馆里,安分守己。”

按理说最大的威胁都没动静,殷鞅该彻底放心才是。

但他看着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的大雨,嘴里低喃几声“福薄”,内心深处依旧隐隐躁动。

他皱起眉头:坐以待毙,不是崔二的风格。

如果是崔二,他究竟会如何做?

是否有哪一处,被他错算了?

天空电闪雷鸣,震耳欲聋。闪电短暂地照亮了殷鞅的面庞,也一同照亮了他的思绪。

侍卫的话尚在耳侧,他抿唇不语,终于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

回身攥住侍卫的手臂,殷鞅急道:“速去察看姜室使臣和郑地使臣现在在哪里。”

侍卫被他的力道惊住,楞了楞,慌忙应下,奔赴雨中。

这次回来的时间比之前慢了稍许。将近两刻钟。

回来时,侍卫很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道:“……禀告国君,姜室使臣仍在驿馆,郑地的使臣队伍却不见了。驿馆的人说,他们半个时辰前进宫去了,说是郑王有礼相赠,要送往王宫。”

半个时辰前?

他拒绝了郑国的亲事,郑王怎还会贺他婚事!

心中不好的预感被验证,殷鞅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脸色煞白。

眼前一黑,他闭眼,勉力站稳身子后,睁开双眼,忽视左胸处闷闷的痛楚,冷笑道:“……原来是郑国。”

侍卫尚未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便见他已不顾大雨是否会淋湿新衣,派人拉着马过来,拽着缰绳就要翻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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