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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

一旁的国师也不明白他为何听到郑国使臣进宫,反应如此之大,上前一步:“……国君?”

殷鞅回身对国师道:“我有事先回宫处理,改日再来看望国师。”

继而翻身上马,侧头冷然吩咐侍卫:“去请墨老赶往南城门口处。”他眉眼间杀意腾腾,“若见到谁带着王后逃离,捉住那人,死伤不论。”

什……什么?有人要带着王后逃婚?

侍卫下巴险些脱臼。他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话,只觉满心的荒唐:这世间当真有人不要命,居然敢带一国之君的新娘子逃婚?魏国王姬也是,她真的愿意舍弃殷国王后之位,放弃未来可能的天下之主的正妻的尊荣?

等国君驾马离开,马蹄落在地上的小水塘里,污水溅到身上,侍卫才勉强恢覆神智。

他冲着一旁嘴巴微张丶同样惊讶不已的国师行过一礼,也匆匆拉过一旁的马,奔向驿馆的方向,打算去和墨老传递国君的命令。

*

两个时辰过去了,殷鞅没来。

雷声响起的时候,皎皎隐约听到了一声刀出鞘的轻鸣。

好端端的殷王宫,重兵把守的地方,怎么会有刀出鞘的声音!

刀出鞘声后,紧接着是若有似无的慌乱脚步声。

脚步声是由门口向外去的。

皎皎踉跄着起了身,面色惨白。

她明白,是荆南枝果来了。

早在看到兔子木雕的时候,皎皎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她待在殷王宫内,每日希望荆南枝来,也希望荆南枝别来。她是想要自由,也想要去定邺找她娘,可她不想荆南枝出事。

埕陵都是殷人,王宫里各处都是殷鞅的侍卫,这里是带荆棘的牢笼,皎皎逃出去会扎得遍身是血,他进来同样会被扎得遍身是血。

这几日夜里,无法入睡时,皎皎不免茫然想:改变越鲥的命运丶救了长颍二十万人有什么用?避免了书中早死的命运又有什么用?

到头来,她虽捡了一条命,却也没了自由。

又想,和荆南枝的再次见面怎么会是在这种情形下呢。太糟糕了。

皎皎无法不难过。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讨厌殷鞅——若不是殷鞅固执,她何至于被困魏王宫,需要荆南枝冒险来救自己。

可皎皎讨厌殷鞅,更讨厌自己。

怎么她就没办法再聪明一点,自己逃出去呢?也许她再聪明一点,再有用一点,她就不用荆南枝来救了。

此刻一想到荆南枝也许就在外面,想到他或许会被刀剑所伤,多日积压的自厌丶愤懑丶担忧一时涌上心头,全都化作眼角眉梢的怒火。

皎皎觉得自己无法安然坐在屋里。

她决心去找荆南枝。

屋门的门窗紧紧闭合,皎皎靠近门,喊:“来人——”

没人应答。

皎皎的心沈了下来。

头上的凤冠沈重,压得人喘不上气,皎皎把凤冠砸在地上,手掌大力拍门,这次喊的是:“荆南枝——”

久远的名字。好像很多年没把这个名字喊出口了。

三个字一旦出口,皎皎的眼眶就是一红。

雷声太响,把外头的风云变幻遮挡得一干二净,一同遮挡的,还有这空荡荡的屋内一声又一声的“荆南枝”。

皎皎努力去听窗外的声音。

可她只能听到雷雨。她听不到荆南枝的声音。

手掌拍门拍得都肿了起来,还是没人开门。

没人开门便要放弃么?才不要。

皎皎想,殷鞅困不住她,当初不能,现在当然也不能。

她在屋内找了一圈,咬牙拿起木凳,狠狠砸向紧闭的房门,开始一下一下地砸了起来。每一下都是拼尽全力。到后来,说不清是砸了多少下,牢固的木门终于发出一声承受不住的咿呀声。

手臂使力太多,到后来几乎要擡不起来。皎皎索性扔掉木凳,红着眼眶,拿身子往门上撞。

皎皎想,她大抵是疯了。

可她不疯怎么办,她要去见荆南枝。是殷鞅逼她疯的。

闭上眼睛,皎皎捏紧手中的木雕,朝着门上撞去。

她料想这一撞大抵会将半边身子都撞得青紫,心中却无半分怯意。

“轰隆隆——”

雷声乍起。

哐当一声,挡门的横木落地。屋门不知何时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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