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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捉虫)

认的是,他的妻子比他要勇敢许多。

这一次同以往的每一次相同。旬夫人端着饭菜进屋,仿佛没看到旬至良紧皱的眉头和欲言又止的神态,她只是把饭菜往桌上一放,温言道:“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才是最大的事情。我亲自下厨做的饭菜,你得赏脸吃下。”

她声音温柔,说的话却是坚定。

旬至良本想与她说那些让他愁闷的事情,被她的话一顶只能憋回去,老老实实在桌子前坐下,提箸吃饭。原先以为会没有胃口,没想到米饭香软可口,菜式荤素适宜,都是他喜欢的口味,于是不知不觉,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饭菜已经全部进入他的肚中。

放下筷子的时候,他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心想饭的确要吃,吃完一顿称心如意的饭菜,心情好似也没那么坏了。

旬夫人掩唇一笑,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轻声细语地问:“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旬至良乖乖地把今日书房里与皎皎的争论尽数说给妻子听。说起教皎皎《姜礼》时他还义愤填膺,可是越说声音越低,等说到自己口不择言指责皎皎的话时,一张皱得跟个橘子皮似的老脸已经臊得不行。

旬夫人安静听完,等听到旬至良话音落下,这才长长叹出一口气。

她正色道:“夫君,今日之事是你失言了。”她耐心解释,“当年王后年纪轻轻,与钰儿虽是夫妻,两人却并不比别人多说几句真心话,当年之事其实是钰儿对不起她们母女俩——这些你心里分明都清楚。”

旬至良被说得脸愈发红。他苦笑道:“我的确清楚……只是钰儿的事情早已成为我的魔障,我以为我能遗忘,却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前几日天子派使臣来说的那些话,我听后比谁都心寒,心寒之馀,不免再度记起钰儿。”

旬夫人问:“在你看来,王姬与钰儿不仅是容貌有几分相似?”

旬至良道:“都太倔。太聪明。”

“慧极必伤,不是伤人就是伤己。”旬夫人沈默片刻,“说到底,你还是无法释怀钰儿走得那样苦。”

“他选择那样的方式走,我如何能释怀。”旬至良情不自禁地抱着头呻/吟,“他若是和清崖一样是得了病走的,我纵然痛心,却还能安慰自己一句生死有命。可钰儿……你知道他不该落得这种结局的。”

他口中的清崖是旬至良和旬夫人的独子丶旬宗伯的生父,出生便体弱,在旬宗伯三岁时因肺痨去世。

旬夫人看到丈夫眼角的泪珠,鼻子跟着一酸。

她拍了拍旬至良的手背,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到旬至良:“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你和我说过的。”

旬至良道:“你知道王姬今日对我说了什么话么?她说我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太傅,也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臣子。你知道么?这话钰儿也同我说过。他也同我说过的啊!”

说到后来,他眼眶微红,涕泪俱下。

旬夫人搂住丈夫的肩膀,低声道:“往事已逝,不可沈溺。钰儿的死,未必不是对我们的警示。”

旬至良累极,闭眼喃喃:“我为姜室鞠躬尽瘁几十年,为此还折上了我的国家和我的国君。我对姜室仁至义尽,从此以后应该卸下担了几十年的责任,为那些还活着的人多想想了。”

旬夫人无言,将他搂得更紧。

夫妻俩在屋内说体己话,屋外,旬宗伯靠着屋门坐在地上,同样心情覆杂。

他仰头看夜空,心里想:冬天很快会过去,一家人在一起的话,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

皎皎想要再与旬至良谈一谈,旬至良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第二日,旬至良派家仆进宫和魏序说了自己生病需要休养的事情,恳请魏序给他一月假期,等病好后再给皎皎上课。

魏序起初以为他是故意告病在家,不想面对被姜室抛弃的现实,特意遣人去旬至良家中探访,没想到人荀太傅的确没说假话,是真的生了场大病。

魏序问皎皎要不要再替她找一位先生,被她拒绝。

她对魏序说:“荀太傅和我讲了不少故事,我心里还是感念他的好的。他休养的这一个月,我可以去藏书阁里自己看书。”

魏序爽快地给了她进藏书阁的权利,还对她说:“如果想看的书阁里没有,你自行去找辛工,把你想要的书都和他说,他会为你找来的。”

皎皎点头,自此一头钻进藏书阁里。

这次她找书丶看书的目的性极强,尽挑魏国百年来的大小战役来看。尤其涉及到戎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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