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开。
越鲥依旧没到。
宴席上,大家明显都不如第一天精神头足。唯有姜玘兴致仍高,喝酒喝个不停,看舞乐看得高兴了就大手一挥说要赏。
幸好姜室这次带来的金银珠宝够多,才支撑得起他这般挥霍。
魏序和燕王坐在宴席上,一直在等殷鞅出招。殷鞅大费周章把众人聚集于此,没有人相信他会单纯地只是给天子过个三十岁的生辰。
他们时不时就去看殷鞅,想要弄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暗中观察他,只观察出一件事:殷王今日不沾酒了。他懒懒散散坐在位上,手指摩挲着酒杯却不喝一口,表情始终是淡淡的。
宴席间,有身穿黑衣的殷人奴仆递上了一碗黑漆漆的药。他眉头没皱,神色如常地饮下。
姜玘好奇问:“殷王,您……?”
殷鞅冷淡道:“陈年旧疾,并不碍事。”
他带兵打仗多年,身上有点病很正常。大家见他一脸无所谓,想着他今年又是当司徒又是为天子举办生辰宴,东奔西走活力充足,怎么想都不是生重病的人能做出来的,于是都只把这碗药当做插曲,过去就过去了。
唯有皎皎看了过去。
在殷鞅即将看过来的一瞬间,她再度移开眼。
生辰宴第三日很快来临。
皎皎从早晨起就在唉声叹气。她已经对越鲥抵达盛阳郡的事情不抱希望。
也许这次是无缘相见了。皎皎想。
谁料未时三刻,姜玘正喝得醉醺醺的令奴仆继续拿金银来赏下方的舞娘,各国的臣子也都在低声交谈之时,屋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外头风雨正大,顺着推开的木门斜飘进来,打湿了门口的一大块地砖。
姜玘正要怒骂哪里来的无礼之人,却见门口又急匆匆跑来一名奴仆,大约是跑得太急,面色煞白地喘了两口气后,才提高声音道:“越丶越王到——”
众人这才明白前头那个推门而入丶浑身湿漉漉的年轻人,竟然是在天子生辰宴最后一日终于赶到的越国国君越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