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职遵命。”

眼见女官就要出去行刑，清河公主挣扎着，扯了新城长公主的衣袖求饶。

“姑母不要，父皇十分宠爱那姚才人，您知道的，清河的生母出身低微，父皇十分厌恶她，便是为了母亲，儿臣也不想得罪她……”

“姑母，求您了……”

清河公主哀哀地哭泣起来，听地新城长公主眼底一热。

“姑母，儿臣真的担待不起。”

新城长公主看了她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心思怎么这样重，你是公主，是天家骨肉，何必这么……唉。”

她没忍心往下说。

十来位公主都是她的侄女儿，她虽不大喜欢清河的性子，却架不住丹阳同她和的来，心里也就难免更偏爱她些。

“好孩子，莫要多想了。你的母亲是陆昭仪。对了，齐王如今也很出息，听说他今年得了陛下的赏赐，还领了差事呢。”

清河公主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可是姑母，我的生身母亲还在掖庭受苦，我偷偷去看过她，她吃不饱，穿不暖，日日夜夜都要劳作，满手都是茧子……”

新城长公主没有制止她，耐心地听她将话说完。

她的眼底微微带着怜悯，目光却依然坚定，并没有半分的松动，“好孩子，姑母已经说过了，你的母亲是陆昭仪，九嫔之一的陆昭仪。”

清河公主终于失声痛哭。

天家薄凉，父皇怎么能这般狠心，他将母亲罚入掖庭，却留下了他们姐弟的命，自己被丢给了陆昭仪，弟弟齐王被丢给了张婕妤。

明明是亲姐弟，却不敢太过亲昵。

母亲明明受尽屈辱，她却连一碗饭菜都不敢送进去。

为了讨好陆昭仪，她更是连母亲提都不敢提，好像宫里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