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沂中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踉跄地从那崇政殿缓缓走出。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目光空洞无神,心中充满了不安。
杨沂中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匆匆与守卫们打过招呼后,便心急火燎地翻身上马,朝着位于城郊的捧日军大营疾驰而去。一路上,他不断扬鞭催促着胯下骏马加快速度,恨不得能立刻飞到大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军队哗变可是要诛九族的,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当杨沂中的身影出现在捧日军城郊大营时,一群将领纷纷迎了上来。他们一个个神色紧张,脸上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都指挥使大人,不好啦!赵飞统制、王豪都头、孙轩都头,还有十来个兄弟都被一队来历不明的官兵给抓走了!”捧日军骑兵统制苏云一见杨沂中下马,便迫不及待地上前禀报情况。
杨沂中心中一惊,眉头紧紧皱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详细说来!”
原来,就在今日新上任的刘琦将军传达军令,捧日军正式改制为征北军!所有人将移防川陕地区。而且更为紧迫的是,今日所有人就必须迅速整理好所需物资,因为明日一早他们就要开拔。然而,这一突如其来的调动却让不少兄弟们犯了难。毕竟,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把家安置在了这临安城中,如今要离开熟悉的地方,没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与亲人相隔千里,前往陌生的城镇戍守,心中自然是极不情愿的。于是乎,一些情绪激动的士兵便一同去找上级长官去抱怨,想讨要一个合理的说法。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颜明那小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声喊道:“不好啦!王豪都头跟看守皇宫城门的护卫起冲突啦,他还被那些家伙给打伤了!”听闻此言,原本就心怀不满的众将士顿时怒火中烧。大家二话不说,纷纷抄起手边的兵器,骑上战马,朝着事发地点疾飞奔而去。
赶到现场时,众人见王豪灰头土脸,脸上还有血迹,顿时怒火中烧。本来大家心中就憋着一股闷气,再加上言语间的激烈交锋,双方互不相让。没过多久,双方竟然又动起手来。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声使场面一片混乱。而在这场混战之中,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后果——负责城防巡逻的都头不幸命丧当场!
直到皇城内涌出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官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打得不可开交的双方强行分开。最终,带头闹事的几人被一队官兵毫不留情地带走了。
一旁讲述这件事的苏云说得有些杂乱无章,让人听得晕头转向。好在杨沂中听得颇为耐心,经过旁人一番补充,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竟是统制赵飞带着几十名捧日军将士未经允许擅自离营,参与到与城防军的械斗当中,闹出了人命,被牛皋率领的人马当场擒获。
“你们在此好生呆着,切莫再生事端。我先去看看情况,很快就回来。”杨沂中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向众人交代完之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直奔临安监狱而去。
杨沂中步履匆匆地刚来到大牢门口,远远便望见刘琦和牛皋二人已在此处静静等候多时。只见那刘琦身着甲胄,身姿挺拔如松;而牛皋则身形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着。
待杨沂中走近,刘琦与牛皋赶忙向其恭敬地行了一礼。牛皋率先开口说道:“杨大人,陛下特地吩咐我在此恭候您的大驾光临,陛下说此次事件性质极其恶劣,并且颇为敏感,所以还是交由鉴察院来处置更为妥当些。还命我将那几个闹事之人交给您,由您来定夺如何发落。”
此时,杨沂中的目光从牛皋身上移开,落在了一旁的刘琦身上。他心中清楚,这刘琦现在乃是捧日军主将,如今出了这等乱子,想必也是倍感压力。只听刘琦紧接着说道:“下官也刚听闻此事,故而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快马加鞭赶来此处。方才牛都指挥使提及陛下已然降下旨意,如此一来,下官自然是不便再多做干涉。”言语之间,刘琦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毕竟身为一军之主,他自是希望能为手下那些犯了事的弟兄们求求情,但既然圣上已经发话,他也深知其中分寸,不好再多言半句。
杨沂中微微颔首,对于刘琦所言表示理解。随后他转头看向牛皋,缓声道:“既如此,那就烦请牛都指挥使速速将那几个人带来吧。”
片刻过后,只听得一阵沉重的铁链声由远及近传来。不多时,十余个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他们在一群狱卒的押解下,缓缓地朝着门口走来。这些人的手脚皆被手铐和脚链束缚着,行动显得十分迟缓而艰难。然而,尽管身陷囹圄,他们的神情却充满了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