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背后骂臣是秦桧与张俊的走狗,暗地里朝臣吐口水。臣家族三代从军,父辈皆战死沙场,现臣势微,臣迫于无奈只能依附于张俊,臣只是想保全手底下的这帮弟兄,臣又有什么错。这是臣欠他们的,臣带他们出来,没有让他们死在战场上,臣更不想让他们死在刑场上。
臣恳请陛下宽恕他们,臣愿承担所有罪责,臣杨沂中,甘愿赴死!”
杨沂中说完,将头埋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
陈泽听完杨沂中话语,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自已又何尝没有一帮肝胆相照的弟兄。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沂中此次怀着必死的决心与陈泽坦白心迹,反倒是让陈泽对他的戒心减弱许多。
“哼!放了他们,死了的严都头怎么办,朕如何与他的妻儿老小交待?”
陈泽冷哼一声,质问杨沂中。
杨沂中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杨卿你可懂,世间之事,不难于立法,而在于法之必行。如果朕放过他们,下次会不会有其他人来找朕求情。朕当如何?
念你忠肝赤胆,为了同袍敢于直谏,除杀人者偿命,其余人就流放岭南吧。”
“陛下。”杨沂中正欲开口。
“朕已经让步了,杨卿不要得寸进尺。”
陈泽声音陡然转冷。
“微臣谢陛下开恩,陛下留臣性命,从今往后,臣的这条命便是陛下的。”
杨沂中深深叩首,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