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言官弹劾某位官员,当事人为证清白,按惯例都会请辞。赵鼎可是自已好不容易请回来的,陈泽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变法还未开始,便有人捣乱,要说没人指使,陈泽肯定不信。一个七品小吏,胆敢弹劾堂堂一品宰执,莫不是吃多了。
“陛下,臣说的皆是事实。”
李旭一见陈泽发怒,顿时没了刚才的神气,小声说道。
“哼,事实,你是说京察百官存在舞弊?还是说吏部与鉴察院徇私?”
“回陛下,皆不是。”
“那是什么?”
“监察御史朱倬,中书舍人赵伦皆为赵鼎门生,他任人唯亲。”
“哦?你是说朱倬与赵伦德不配位?”
陈泽声音陡然变冷。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哼!来人,将李旭驱逐出朝堂,杖责三十。”
陈泽说完,眼睛扫视着群臣。
朝堂上下一时间陷入冷寂。
“陛下,历史已经证明熙宁变法不可行,臣斗胆请陛下收回诏令。”
御史中丞何铸出列,硬着头皮说道。
何铸见朝堂群臣若襟,观察左右见无人敢触陈泽逆鳞,不得已只能自已出头。
“何卿,你可知近期朕收到各地奏折,时逢大旱,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
“当地乡绅与官衙借机放贷,利益高达五成,这不是依附在百姓身上吸血么?”
陈泽脸色一冷,看向何铸,缓缓说道。
“陛下,朝堂可以下令赈灾。以缓解灾情。”
“赈灾是必须的,可下次呢?何不由朝廷控制贷款,在百姓收成青黄不接之时,贷给他们粮食,让他们度过难关。待生活改善再还贷款,每年只收一层利息,既充盈国库,又缓解他们压力。”
“王安石熙宁变法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地方官衙阳奉阴违,导致变法变形走样。现在京察在百官已经推行,朕欲向地方推行。揪出一批害群之马。”
陈泽试图说服台下百官。
“陛下三思。天灾人祸常年有之,苦一苦百姓也就过了,可是变法一旦开始,就难以止住了。”
张浚见陈泽还在坚持,也踱步出来。
“苦一苦百姓?天灾人祸你们要苦一苦百姓。金军入侵,增兵抗金,你们要军费,便增加赋税,也是苦一苦百姓。修堤筑坝,征钱征人,你们还要苦一苦百姓。”
“哼,该反思的是尔等。”
陈泽紧接着问道。
朕且问张卿一月俸禄多少?”
“回陛下,臣一个月俸银三百两。”
“你可知这三百两白银来自于哪里?”
“当然是陛下恩宠。”
“那朕的银子哪里来的?”
“是天下百姓所纳税款,以及盐铁专卖。”
“尔等还知道是天下百姓所纳税款。食民脂民膏,还要苦百姓吗?你们就不能苦一苦自已?”
“朕清楚,实行变法,你们贪的银子少了,你们觉得委屈。可天下百姓呢,你们是要让他们活不下去,造反吗?”
“你们这是让朕自绝于天下,自毁江山!”
陈泽喝声道。
“陛下恕罪,臣等忠心于陛下,日月可鉴。”
台下众臣皆跪地,以表忠心。
“忠心不是喊出来,朕希望你们多为天下百姓想想。此事就依赵宰执所言,你们退下吧。”
陈泽挥挥手,独自一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