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从客厅外传来。
谢萱站在客厅外看着谢安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刹那间,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脚下那坚硬的地面。
谢萱犹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如梦初醒,疯狂地冲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了行凶的侍卫。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望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兄长,谢萱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颤抖着伸出双手,试图捂住谢安脖颈处那狰狞的伤口,阻止鲜血继续往外流,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无论她怎样努力,那殷红的液体依旧源源不断地从指间溢出,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一旁的刘环早已被这血腥恐怖的场景吓得面无血色,浑身瑟瑟发抖。巨大的恐惧和悲痛,使她扯开嗓子放声嚎哭起来,哭声凄厉。
“将孩子带出去。”
陈泽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向身边的侍卫下达了命令。他不想让年幼的刘环继续目睹如此惨状。
刘环紧紧抱住谢萱的手臂,任由侍卫拉扯,死活不肯松开。
“也罢,就让她留在这儿吧。”
陈泽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刘环,无奈地叹息道。
谢云帆望着倒在血泊中的谢云,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
强烈的刺激使得他几近昏厥,但最终,谢云帆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站直了身子。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怯懦与卑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悲愤和决绝。
“一招不慎,全盘皆输。我谢家愿赌服输。不过陛下您也别高兴得太早,整个南方可不止我们谢家一门心思盼着您死啊!”
谢云帆咬着牙,眼神中充满怒火。看着陈泽说道,
“大胆!”
侍卫一声怒喝,纷纷拔刀。
陈泽抬手制止。
“大胆?哈哈哈,是啊,若不是胆大包天,我们怎敢做出这弑君之事。”
谢云帆满脸恨意地咆哮着,心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已当初那孤注一掷的决定,竟会将整个谢家带入如此绝境。
一旁的谢萱听到“弑君”二字,娇躯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来。她先是看了一眼失态的谢云帆,接着,她又扭头看向陈泽,眼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谢云帆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你想要施行均田制,将那些乡绅富贾们的田地分发给贱民。哼,真是异想天开!难道你不知道,没有百官和权贵的支持,你这个皇位岂能坐得安稳?”
“还有,你居然妄想去抗击金兵,简直愚蠢至极!每年光是供养军队所需的军费就已经足够向金人赔付整整十年之多了。以我朝如今的国力,支撑起这样庞大的开支才是真正的将国家掏空!”
谢云帆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觉的提高了许多。
“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一个出身低微的丘八罢了,根本不配坐上这皇位!依我看呐,这江山迟早都会毁在你的手中,亡国之日不远矣!”
谢云帆毫不留情地讥讽着陈泽,言语间尽是鄙夷与不屑。
“哈哈哈!”
陈泽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客厅之中,久久不散。
“原来你们竟是如此想法,朕往昔尚犹豫不决,欲饶尔等一命。然而,今日倒是逼我定下决心!”
陈泽目光冷冽如霜,直直地盯着谢云帆,声音低沉而威严。
他顿了顿,接着厉声道:“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你们莫非天真地认为,只需将钱财拱手送给金国,便能换取天下太平不成?”
“你们可曾知晓中原地区的百姓究竟如何度日?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回归我朝,就连那三岁稚子都怀抗金之心,可你们呢?满心所想唯有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
说到此处,陈泽不禁怒发冲冠,胸膛剧烈起伏着。
谢云帆满脸癫狂之色,面对陈泽的斥责竟毫无愧色,反而高声叫嚷道:“这国家兴衰与我何干?那些平民百姓的死活又与我有甚关系?只要能确保我谢氏一族繁荣昌盛,至于由谁来坐这龙椅统治天下,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谢云帆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泽。
“说得好!那朕现在杀了尔等也是应该!”
陈泽愤怒至极,根本不愿意再多说一句废话。
谢萱听到陈泽这充满杀意的话语,痛苦万分,她缓缓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陈泽,满脸悲切地说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