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啊,陛下!万万不可行此险招!此举实乃太过凶险,稍有差池,恐怕便是万劫不复之境,甚至会重蹈当年靖康之乱的覆辙啊!”
陈泽话音刚落,汪应辰顿时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高呼道。
面对陈泽这大胆的决策,饶是一向沉稳的汪应辰此刻也不禁胆寒。
“陛下,汪大人所言甚是啊,您万不可亲身涉险呐!”韩世忠拱手躬身,言辞恳切地劝谏着。
“二位的顾虑朕当然知道。但唯有如此,方能令朝中百官深切感受到军队的重要性。待此战过后,方便朕着手推行军功受爵制度,使之与科举制度并行。”
“韩卿,风险与收益向来都是并存。如今金军妄图攻破我临安皇城,难道朕就不想将他们一举歼灭吗?”
陈泽的声音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却让人无法忽视。
“这……”
韩世忠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来人,速速取堪舆图来!”
陈泽高声喊道。
一张巨大无比的堪舆图宛如一幅宏伟画卷般铺展在陈泽的身前,占据了他脚下绝大部分的空间。这张地图详尽地描绘着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以及行军路线等重要信息。
陈泽凝视着眼前的堪舆图,伸出手指向其中几处地方说道:“据目前局势分析,金军若选择南下走东路,那么他们极有可能会途经楚州、泗水、濠州和寿春这四地之一,进而渡江。倘若金军从寿春一带渡江成功,那么他们很可能会直扑襄阳,妄图切断我们的中枢要害。要是他们走泗水和濠州这条线路,则其目标显然就是建康府,从而企图进一步夺取临安。”
陈泽稍稍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因此,我下令让董先所率领的部队屯驻庐山一带。这样部署有两个好处:其一,可以迅速北上增援并死守寿春这个战略要地,从而确保襄阳的安全无虞;其二,如果金军真的攻入濠州,董先部也能够与徐庆部互为钳角之势,互相照应。”
说到此处,陈泽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那金兀术老谋深算!所以朕打算命令徐庆提前在濠州和泗水两地精心构筑防御工事,准备与金军展开一场硬碰硬较量,让金兀术相信,徐庆是真的败了。与此同时,让徐庆选好撤退路线,以防备金军拐子马的追击。且战且退,将金军逐步引入临安。到那时,朕将会亲自坐镇临安,与诸位一同坚守到底,跟金军打上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毕竟金军此番乃是长途跋涉而来,一路奔波劳累不说,还接连遭遇恶战,定然疲惫不堪。而我军则是以逸待劳,如此一来,这场战役我方获胜的把握将会大大增加!”
韩世忠仔细听完陈泽所构建的敌军情势之后,他发现前半部分的分析和自已心中所想基本上相差无几。然而,当看到以临安作为诱饵这个策略时,韩世忠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在他看来,这无疑是犯了兵家之大忌。
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可如今陈泽竟然主动赶着往危险里钻,这种做法实在算不上明智之举。韩世忠暗自思忖着,觉得陈泽此举过于冒险。
“只要能够成功守住临安,那么朕一定会让那金国的十万大军有来无回!到那时,徐庆所率领的部队负责截断金军的后勤补给线路,并封锁住渡口。而朕则会亲自统率禁军出城追击,务必一举歼灭金兀术及其麾下的金兵!”
陈泽语气坚定,充满自信地说道。
听到这话,韩世忠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您所说的这些都不过是您个人的设想罢了。倘若金兀术并不敢贸然孤军深入,仅仅只是对淮南地区进行骚扰的话,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韩世忠盯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陈泽,心中暗自思忖了一番后,决定还是要适时地泼一泼冷水,让陈泽能够保持冷静。
“如果金兀术统率十万大军只是前来侵扰,那么金兀术不足为虑。”
陈泽嗤之一笑,不屑的说道。
“韩卿,即刻着手准备临安城防以及后勤补给事宜,朕就在这临安城中坐等金兀术前来!另外,立即飞鸽传书给徐庆与董先二人,让他们务必做好应战准备。此事关乎重大,今日所议之事,切记不可向外人泄露半句!”
陈泽看向二人,一脸严肃。
八日之后,金军攻入濠州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临安城,朝堂上的氛围随之变得异常凝重。
“陛下!金军此番再度袭来,气势汹汹,锐不可当。眼下徐庆在黄连埠遭遇惨败,无奈之下只得率领残部撤退至建安府,局势已然万分危急。依微臣之见,不若趁早派遣使者前往金营求和,以免金军趁机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