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徽头疼得很,想着不能让楼砚辞再疯下去了,镇妖剑还未取,夫诸那边魔气冲天,必须得先去看看。
看楼砚辞这样子,不给他和准话,怕是走不了了,可若是轻易应下他的话,怕也不好。
叶南徽想了一圈,忽地灵光一闪,想起从前在话本子里看见的法子。
清了清嗓子,调整了神色,眉目间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哀意:“他……自然是没有你好。”
此话一出,果然楼砚辞的目光霎时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只见他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声音干涩:“那为何……”
“可没办法啊。” 叶南徽悄悄掐了掐自己的虎口,眸间也漫上水光,“我已与他成亲,许了终身,总不能负他。”
楼砚辞眼下积红更深了些,嘴里的话滚了又滚——可你也与我许过终身。
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叶南徽悄摸观察着他的神色,又清咳了几声,图穷匕见:“不过……现下无暮城生魔,危机四伏,我也觉得人间古话说得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若遇险境,我顾不上他,他也顾不上我,若是你能将镇妖剑带回,解决此事,那我也不是不可以重选。我总要选个更有本事的。”
一阵沈默。
叶南徽掐了掐自己的指尖,想着自己是不是过于直白了一些,被楼砚辞看出了心思。
正准备再说些话找补一二之时——
“好。”
清越的应答声传来,楼砚辞看向她,认真异常:“我应你。”
此事敲定,叶南徽不由地有些被自己的机智所折服,领着楼砚辞便折返回去寻那镇妖剑,因而也错过了楼砚辞长睫掩下的晦暗。
楼砚辞盯着前方她的背影,将叶南徽对他的算计看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她在利用他。
可那又如何呢?只要将占了名分的那人一次又一次地杀掉就可以了,她的目光总会再度停留在他脸上的。
方才她看向自己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在楼砚辞脑中反覆闪回。
幸好,他的这张脸,她还算喜欢。
楼砚辞安静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