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

"只是如此？"邵明珠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凝霜，你今日在长信殿上说的那番话，可是句句戳心啊。"他模仿着妻子的语气，""从洛阳到蓟县这一路护送陛下算什么，把陛下送上皇位又算什么"..."

司马凝霜别过脸去："那是说给邺儿听的。"

邵明珠忽然正色："凝霜，看着我。"待妻子转回头，他难得柔和了语气，粗糙的拇指抚过她细腻的脸颊，"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为难。一边是娘家侄儿，一边是夫君..."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你今日选择站在我这边，我非常高兴，你没有辜负我们的情谊，只是苦了你了......"

最后一句话让司马凝霜心头一颤。到幽州这么久了，这是邵明珠第一次跟他如此正式地表达情绪。烛光下，他近日凌厉的眉眼竟显出几分温柔，眼角里藏着说不出的疲惫。

"傻子..."司马凝霜轻声道，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他的眼角，"我既嫁了你，自然..."

话未说完，邵明珠已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不同于昨日的霸道，温柔得令人心颤。司马凝霜先是僵住，随后慢慢放松下来，手指插入他束发的玉冠中。

一吻结束，邵明珠嘴唇抵着她的玉颈，呼吸粗重："夫人..."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肩膀酸得很..."

司马凝霜会意，轻哼一声："活该。"却还是抬手为他揉捏肩膀，"在太后宫里做什么了，累成这样？"

邵明珠舒服地眯起眼："下棋。"他忽然转身将司马凝霜压在软榻上，鼻尖蹭着她的颈窝，"不过现在想玩点别的..."

司马凝霜推搡他道："死鬼！你...你还没用晚膳..."

"晚膳哪有夫人可口。"邵明珠厚着脸皮说道，手已不安分地探入她的纱衫，"再说，夫人今日为我这般费心，为夫总得...好好报答才是。"

司马凝霜耳尖通红，声音却软了下来："谁要你报答..."

邵明珠低笑，忽然抱着她站起身道："那就算为夫厚颜无耻，非要缠着夫人不可。"随即他抱着佳人大步朝浴室走去。

"老崔，婉儿！准备热水！"

"邵明珠！"司马凝霜羞得把脸埋在他胸前，"你...你小点声！府里下人都听着呢..."

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回廊地面上。邵明珠低头看着怀中难得乖顺的妻子，心中涌起一种陌生的柔软。比起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此刻怀中的温度才是真实可触的。

浴室内，红烛高烧。邵明珠将司马凝霜轻轻放在床榻上，俯身时玉冠脱落，黑发散落肩头。他握住妻子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凝霜，你摸摸，这里跳得多快..."

司马凝霜指尖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轻声道："明珠...邺儿他..."

"嘘..."邵明珠以吻封缄她的忧虑，"今夜只谈风月，不论国事。"

帐幔轻摇，烛泪缓缓滑落。远处传来更鼓声，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