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澜?”赵翔走进内室,看到妻子背对着门坐在妆台前,肩膀微微颤抖。¢0·0*小+说\网` ¢更¨新?最+全+儿子赵恬在隔壁小床上由乳母哄着,不时发出几声不满的哼唧。
“怎么回事?恬儿闹腾了?”赵翔走近,当他绕到王若澜正面,看到妻子红肿的半边脸颊和满脸的泪痕时,脸色瞬间变了!
“谁打的?!”赵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心疼!他猛地伸手,想抬起妻子的下巴看清楚。
王若澜仿佛才从噩梦中惊醒,猛地缩了缩肩膀,避开了赵翔的手。泪水流的更凶了,她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不平,第一次用近乎质问的语气对赵翔开口,声音哽咽:
“……是……是邵国公打的吗?”
赵翔一愣:“谁?老邵打你?他怎么可能……”
“不是我!”王若澜猛地摇头,泪水飞溅,“是我堂兄王广!他……他被你兄弟燕国公当众用马鞭打了!打的衣衫破烂!在燕国公府门前!”
“什么?”赵翔一惊,王广被老邵打了?他隐约知道邵明珠对王浚势力渗透布局,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起了直接冲突,还是这种激烈的方式。
王若澜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一边流泪一边激动地说:“我父亲把我叫去……把我狠狠责骂了一顿!说王家蒙羞,都怪我!怪我攀上了你,攀上了邵国公,却没有帮衬娘家!他还打了我耳光……说我……说我的心早就被你们勾走了……”她捂住脸,泣不成声:“夫君……我是王家的女儿啊……堂哥被打,父亲责骂,我心里……我心里怎么能好受?你……你是王家女婿……这事……你难道不该去问问你兄弟?给我王家……讨个公道吗?哪怕……哪怕只是说句话也行啊……”
赵翔看着妻子哭得梨花带雨,红肿的脸颊,委屈的话语,心中先是涌起巨大的心疼和怒火,但听到后面,特别是王若澜那句“你是王家女婿,该去问问你兄弟,讨个公道”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讨个公道?”赵翔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和失望,“向谁讨?明珠?你想让我去向明珠讨公道?为了王广那个混账东西?!”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王若澜,眼神锐利如刀:“王广是个什么东西?!整日里游手好闲,欺男霸女,在顺天府的名声比茅坑还臭!他敢在国公府门前咆哮辱骂堂堂燕国公!打他三鞭子都算轻的!换做是我,早把他腿打折了!明珠打他,那是替天行道!替他爹清理门户!活该!”
赵翔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指着王若澜,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若澜!我一直以为你温柔贤淑,明事理!你今天这番话,太让我失望了!你父亲不分青红皂白打你耳光,那是他昏聩无道!你不怪他,反而来怪我兄弟明珠?!还要我去‘讨公道’?!这叫什么道理?!王家蒙羞是自找的!是因为他王广自己作死!是因为他父亲王浚这些年倒行逆施!咎由自取!”
“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王若澜被赵翔毫不留情的话语刺得心口生疼,委屈瞬间化作了羞愤和辩驳!连日的压力和此刻丈夫的不理解让她口不择言:“是!堂哥是有错!可邵国公他……他现在都位极人臣了!封燕国公!开府仪同三司!满朝文武谁不敬仰?你是他的生死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可你看看你!你得到了什么?!你还是一个小小的县伯!还是一个连正经官职都没有的白身!帮他做了那么多事,出生入死!他邵明珠飞黄腾达了,给你封侯拜相了吗?这叫好兄弟吗?他这是把你当手下!当工具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就这样的兄弟……”
“住口!!!”
王若澜话未说完,就被赵翔一声雷霆般的怒喝生生打断!
赵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愤怒!这是他与王若澜成婚以来,第一次如此震怒!更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枕边人如此诋毁他与邵明珠比亲兄弟还亲的情谊!甚至质疑邵明珠对他的心意!
“王若澜!”赵翔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
“你给老子听清楚了!邵明珠——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兄弟!是能托付生死的袍泽!没有他,我赵翔可能早就死在冀州的乱军之中了!他荣,则我荣!他辱,则我辱!他的敌人,就是我赵翔的敌人!”
“什么国公!什么县伯!什么官职!在老子眼里屁都不是!我赵翔做事,是因为他邵明珠要成事!是因为我认同他!老子帮他点科技树,做火药,那是因为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