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峤气得胡子都在抖:“这等跋扈嚣张,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连陛下都敢如此欺凌,何况他人?!”
他又提到王广:“还有他那儿子王广!更是作恶多端!前些日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闯入他父亲麾下大将朱硕的府邸,将其新过门的夫人……给……给强行玷污了!朱硕将军羞愤难当,告到王浚那里,你们猜王浚怎么说?‘一个妇人而已,赏你百金,再娶一个便是!休要聒噪!’ 哼!如此纵子行凶,苛待功臣!王浚集团内部,早已离心离德,怨声载道!分化瓦解,只在旦夕之间!”
和峤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总结道:“以老臣之见,王浚此人,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看似位高权重,实则根基已朽!民心尽失,军心离散!他绝不是子卿的对手!子卿年轻才俊,锐意进取,治军严明,宽以待人,更兼手腕高超,深得人心!此消彼长之下,王浚败亡,已是定局!这幽州的天,不,这北方的天,迟早要归于子卿!归于陛下!归于真正能匡扶社稷之人!江山有望了!社稷有望了!”
他这番慷慨激昂的分析,充满了对邵明珠的绝对信心和对王浚的极度鄙夷。赵灵儿听得心潮澎湃,为丈夫感到无比自豪。?k*s·y/x\s^w′.*c!o*m_司马凝霜眼中也闪烁着认同的光芒,她深知和峤这位老臣的眼光和判断。
这时,和峤转向一直恭敬侍立在一旁的长子和玉,脸色变得严肃而郑重:
“玉儿!”
“父亲!”和玉连忙躬身。
“子卿将少府丞如此重要的职位交予你,这是对你的信任!更是对我整个和家的信任!”和峤目光炯炯地盯着儿子,“你一定要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把差事办好!绝不能辜负子卿的期望!”
他加重语气,一字一句道:“记住!从今往后,你便是子卿的人了!咱们和家,与邵家,是休戚与共的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时刻谨记,在朝在野,都要以子卿马首是瞻!多多帮衬!为他分忧!为陛下分忧!明白吗?!”
和玉感受到父亲话语中的分量和期许,神情肃然,深深一揖:“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燕国公信任!不负和家门楣!”
和峤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看向司马凝霜和赵灵儿:“上位,灵儿,你们看,玉儿也是个懂事的!咱们两家同心协力,辅佐子卿,何愁大事不成?”
厅内气氛再次变得轻松而充满希望。司马凝霜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和峤这位老臣对邵明珠发自肺腑的推崇和忠诚,看着和家上下对未来的坚定信心,心中那份对丈夫事业的信念更加稳固。她知道,邵明珠的身边,已经凝聚起了一股强大而忠诚的力量。王浚的末日,或许真的不远了。而她们这些站在邵明珠身后的女人们,也将是这股力量中,不可或缺的温暖后盾。
赵国公府,暖香阁
王浚志得意满地回到府中,脚步都比往日轻快了几分。暖阁内熏香浓郁,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却驱不散他心头那股扬眉吐气的兴奋感。他刚在锦榻上坐定,王广便闻讯赶来,脸上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笑容,眼神深处却藏着挥之不去的阴郁和屈辱。
“爹!您回来了!今日朝会可还顺利?”王广上前行礼,目光却忍不住在王浚脸上逡巡,想看出些端倪。
“哈哈哈!顺利!顺利得很!”王浚捋着胡须,开怀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久违的畅快,“广儿!今日为父可是得了天大的好事!”
“哦?什么好事?爹快说说!”王广凑近了些,心中却是一紧。
王浚端起侍女奉上的热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眉飞色舞地说道:“子卿那小子!今日在朝堂之上,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给为父行了大礼!主动推辞了三大营大都督之位,力荐为父出任!他自己,只肯做个劳心劳力的总营政!哈哈哈!你是没看见他那副恭敬谦卑的样子!一口一个‘伯伯’,叫得那叫一个亲热!还说什么‘小侄年轻识浅,不敢僭越’,‘唯有丞相伯父德高望重,足堪此任’!啧啧啧!”
王广听得目瞪口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和怒火猛地冲上头顶!邵明珠!那个当众鞭笞他、让他颜面扫地的混蛋!居然在父亲面前如此卑躬屈膝?还主动让出大都督之位?!这怎么可能?!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爹!他……他这是装的吧?!他怎么可能……”
“住口!”王浚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不悦地瞪了王广一眼,“你懂什么?!子卿这孩子,虽然年轻气盛了些,但终究是识大体、懂进退的!他知道自己之前鞭打你,做得太过分了!这是诚心诚意地给为父赔罪!给咱们王家台阶下!连那毒盐山的三成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