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府别院,金玉堂
这是卢世卿在城南别院最隐秘、奢华的所在,平日便是他寻欢作乐之处。+q′s¢b^x\s?.?c,o\m¨房内暖意融融,金兽吐香,紫檀家具,鲛绡帐幔,极尽奢华。只是此刻,这奢华中弥漫着淫邪与暴虐之气。
羊献容的发髻有些散乱,素色的衣裙沾染了灰尘和方才巷战挣扎时留下的污迹,但她依旧站得笔直,双手被绳索缚在身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上,此刻没有任何泪水,只有一片冰冷到极致的苍白和眼中燃烧着不屈与愤怒的火焰。她冷冷地注视着坐在一张巨大太师椅上,端着酒杯,眼神如同饿狼般在她身上游走的卢世卿。
“啧啧啧……”卢世卿抿了一口酒,眼神在羊献容曼妙的身姿和绝世的容颜上贪婪地逡巡,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叹息,“王广那小子果然没骗我!什么‘倾国倾城’,简直狗屁!这……这叫‘惊心动魄’!这叫‘勾魂夺魄’!邵子卿那厮,艳福当真不浅啊!哈哈哈哈!”
他越看越心痒难耐,放下酒杯,站起身,带着猥琐的笑容一步步逼近:“夫人?羊美人儿?别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嘛!在邵子卿跟前你也这么端着?多没劲!来!今儿个让公子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快活……”
“站住!”羊献容声音冷冽如冰,虽被缚,但那与生俱来的威仪让卢世卿脚步下意识顿了一下。“卢世卿!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强掳朝廷重臣的夫人!可知这是灭门大罪?!”
“灭门?”卢世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癫狂的爆笑,“哈哈哈!灭谁的门?!凭他邵子卿?!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暴发户?!” 他脸上瞬间布满了嫉妒和怨毒的阴霾,“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拥有你这样的尤物?!今儿个我卢世卿就动你了!怎么着?!玩了你!打的就是他邵明珠的脸!他敢怎样?!来我范阳卢家要人?!笑话!我范阳卢氏,千年郡望!朝廷根基!他邵明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明天就能让他滚出顺天府!”
他越说越得意,酒气和邪念一起上涌,猛地朝羊献容扑了过去,一把扯住她胸前的衣襟,就要撕开!
“滚开!畜生!”羊献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对着卢世卿伸过来的脸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啪!” 卢世卿猝不及防,被唾了一脸!他瞬间暴怒!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羊献容脸上!力道之大,打得羊献容一个踉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半边脸红肿起来,耳朵嗡嗡作响!
“贱人!给脸不要脸!”卢世卿摸着脸上的唾沫,表情狰狞如同恶鬼,眼中欲火彻底被暴虐取代!“装什么贞洁烈女?!落到爷手里,管你是神仙也给你糟蹋了!” 他再次野兽般扑上,将羊献容重重压在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紫檀木桌上!刺耳的裂帛声响起,羊献容的外裳被撕开,露出内里素净的襦裙!那无助的挣扎和无瑕的颈项肌肤更激起了卢世卿的暴虐兽性!
“畜生!滚开!”羊献容拼命扭动,泪水终于因为剧烈的愤怒和屈辱夺眶而出!但她眼中那份决绝丝毫未减!就在卢世卿意乱情迷,毛手毛脚地撕扯她襦裙系带时,羊献容的右手终于挣脱了部分绳结的束缚!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反手伸向桌面——那里摆着一套文房用具,其中一柄修剪灯芯用的乌金小剪刀,正闪着寒光!
“唰!” 冰冷的剪刀被羊献容死死握在手中!下一秒,那锋利冰冷的剪尖,已紧紧抵住了自己修长白皙的颈动脉!她眼神凄厉而疯狂,声音因为极致的屈辱和决然而撕裂般尖锐:
“卢世卿!!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血溅当场!死在你卢府!让天下人都知道!范阳卢氏的嫡长公子!是如何逼死朝廷重臣夫人的!让你卢氏千年清名!今日断送!让你范阳卢氏!为我殉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羊献容眼中那份玉石俱焚的疯狂狠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卢世卿的淫欲!他猛地僵住!看着羊献容白皙颈项上那一点被剪刀尖刺出的殷红血珠,再对上她那双燃烧着殉道者般光辉的眼睛,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玩过很多女人,软的硬的都有,但从没碰到过如此刚烈、如此决绝、甚至不惜以性命和整个家族清誉为武器来反击的!这女人……她真敢死!而且她若真死在自己手里,死在卢府……那后果!一想到父亲那严厉的面孔和家族可能承受的滔天怒火,尤其是想到那个据说用火器把石勒打得抱头鼠窜的煞星邵明珠……卢世卿的酒彻底醒了!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别!别!夫人!别冲动!”一直守在门外、心惊胆战的老管家此刻再也忍不住,推门冲了进来!看到眼前景象,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