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多吗?关键时候装聋作哑?”苏倾雪权当没听见,连个眼神都没赏给她。
这时,皇上在御座上也有所察觉,微微蹙眉,叫来小许子:“去看看,出啥乱子了。”小许子领命,麻溜地小跑到郭彩霞跟前,许总管抬了抬眼皮,发问:“郭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停下不刺绣了?”郭彩霞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应道:“丝线不见了。”许总管一听,拔高声音,尖着嗓子喊道:“什么叫不见了?平日是谁看管丝线的?”小太监小福子吓得双腿一软,哆哆嗦嗦从人群里站出来,“噗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说:“是奴才。”许总管即刻下令:“郭大师,你俩跟咱家走一趟。”
苏倾雪趁机快走两步,凑近郭彩霞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师傅,告知皇上,我赛前就找皇商张大富订了一批丝线,您快去取,这一路怕有意外,还请皇上派人护送。”郭彩霞心领神会,微微点头,跟着许总管去了。远处的张大人站在廊柱后,脸上挂着得意又阴鸷的笑,昨夜,他精心挑选了两名身手矫健、动作轻灵的手下,趁着夜色浓稠如墨,守卫轮岗的间隙,偷偷潜入库房。库房里,两人猫着腰,眼睛在昏暗里闪着贪婪的光,把品质上乘、色泽鲜亮的绣线一股脑儿全塞进备好的黑布袋。得手后,他们又如鬼魅般潜进苏倾城的屋子,把一包丝线藏进她的枕头下,就盼着能在这绣坊里挑起猜忌内讧,好让己方占尽优势。
他哪能想到,苏倾雪早就抓住章公子,一番软硬兼施的审问,把他们的计划掏了个底朝天。他们打算偷丝线,再悄无声息地嫁祸给苏倾城,挑起众人内讧。好在苏倾雪早有防范,暗中吩咐机灵的小豆子盯着苏倾城住处。小豆子蹲守在暗处,眼睛瞪得像铜铃,等张大人的手下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泥鳅似的溜进屋,把藏在苏倾城枕头下的丝线拿走了。
郭彩霞和小福子来到皇上面前,“噗通”一声齐齐跪下,禀报道:“丝线不见了。”皇上龙颜大怒,猛地一拍扶手,震得桌上茶盏都晃了晃,怒喝道:“废物,把小福子抓起来!”又看向郭彩霞,缓了缓语气问:“郭大师,可有解决的办法?”郭彩霞赶忙磕头,说道:“皇上,我徒弟薛苏赛前就担心赛事生变,心思缜密地提前跟皇商张大富定了丝线,民女这就去取,只是怕途中出事,恳请皇上派人保护。”皇上神色稍霁,点头道:“好,你快去快回,于统领。”一个高个子络腮胡男子从武将队列中跨步上前,抱拳行礼,声若洪钟:“臣在,皇上有何吩咐?”皇上吩咐:“你带几个人跟着郭大师去取丝线。”于统领领命,迅速点好人,就随郭彩霞匆匆去了。
随后,皇上大手一挥,派了一群侍卫把绣娘院子搜了个遍,翻箱倒柜,连个角落都没放过,却一无所获。青羽国使臣张大人站在远处,暗自思忖:“昨晚安排得妥妥当当,还特地在苏倾城枕头下放了一包,咋没了?难道计划被识破,偷丝线的事也暴露了?”他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不多会儿,郭彩霞带着新丝线回来了。她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每人怀里都抱着几捆丝线,崭新的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张大人满脸诧异,眼睛瞪得老大,暗自嘀咕:“咋这么快备好这么多丝线?”可没人理会他,郭彩霞清了清嗓子,招呼众人:“来拿丝线吧。”
因苏倾雪等人负责的冬季绣品已然完工,她们便分头协助其他刺绣组。苏倾雪身姿轻盈,与温婉可人的萧熏儿一同去往春季组,杜子晴、徐小凤结伴去了夏季组,郭彩霞负责分线统筹,徐小凤则来到苏倾城所在的秋季组。
苏倾城进了春季组,一眼就瞅见一处绣品问题不少,花蕊绣得松松垮垮,丝线缠绕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乱麻。她抬手指着绣绷,涂着蔻丹的手指格外醒目,说道:“瞧瞧这儿,花蕊本该紧实些,这么松垮,整朵花都没了精气神儿。”说着,她拿起绣针,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绕着丝线,示范起来:“从这儿下针,绕个小圈,再轻轻拉紧线,喏,就像这样。”旁边的绣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赶忙点头,依言调整针法。又一处花瓣的颜色过渡太生硬,苏倾城微微皱眉,额间的花钿都跟着颤了颤,说道:“这粉色渐变太突兀了,得添几针淡色过渡才自然。”众人照做,原本略显呆板的花瓣瞬间灵动起来,效果立竿见影。
三天过去,春季绣品快完工了,细密的针脚整齐排列,绣出的春花栩栩如生;夏季的绣品也临近收尾,色彩明艳动人。唯有苏倾城负责部分状况不断,不是线色选错,把淡雅清新的迎春色错用成艳丽张扬的芍药色,就是花瓣绣得走样,本该圆润饱满的花瓣歪歪扭扭,好似被风吹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