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隐隐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
盛渊也不敢问旁的了,只吓得浑身一颤,跪倒在地。
“殿下恕罪!臣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琼儿,绝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太子闻言,转身上了马车,临行前,低沉的声音如同裹挟着冰渣子,清晰地传入盛渊耳中。
“你给本宫记着,若是下次再让本宫看到盛琼这般模样,受罚的可就不只是盛思哲了。”
“臣遵旨,殿下放心,臣定会照顾好琼儿。”
萧远寒这才不再看他,放下车帘。
马车驶离,车轮碾过地面,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盛渊依旧跪在地上,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太子车驾彻底消失,才敢起身。
一抬头,却发现周围的小厮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盛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要知道他平日里最是注重脸面。
“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滚去干活!”
小厮们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低头散去,各自忙碌起来。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盛渊仰天长叹,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前厅走去。
回到前厅,盛琼还静静坐在椅子上。
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得惊人。
盛娇娇一见盛渊回来,立刻可怜巴巴地凑了过去。
“爹爹,太子殿下可消气了?”
盛渊此时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她。
只径直走到盛琼面前,脸上挤出僵硬的笑:“琼儿,还疼吗?”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盛琼感到恶心。
若太子不来,恐怕此刻她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盛琼如此想着,只觉胸口一阵剧痛。
情丝蛊!
“呃……”
她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盛渊见状,顿时慌了神。
他连忙上前扶住人,“琼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盛琼出事。
“嬷嬷!快,把南边最好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大小姐住!”
盛琼听着他的话,只觉讽刺。
“不必了,新院子我住不起,我就要我小时候住过的。”
盛渊一愣。
站在一旁的盛娇娇,脸色煞白。
因为盛琼小时候住过的院子,正是她现在住的!
“你!”盛娇娇急忙上前一步,一张脸涨的通红,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姐姐,那个院子我已经住了好多年了,你、你能不能换一个?”
她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
“爹爹,您帮我说说话啊,我不想搬走……”
盛渊回过神来,心中一阵犹豫。
毕竟娇娇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实在不忍心让她受委屈。
可一想到太子临行前的那番话,他就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照盛琼说的去做。
“娇娇,你先收拾东西搬出来吧。”
盛娇娇如遭雷击。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盛渊。
“爹爹!我、我……”
盛娇娇哭着喊着,想要再争取一下,却被盛渊冷冷打断。
“够了,别再说了,立刻去收拾东西!”
看着盛渊那张冷酷无情的脸,盛娇娇心底的恨意逐渐弥漫。
就在盛娇娇绝望之际,盛琼却突然笑了。
而后,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虽怀念旧时的院子,可若是被不干不净的东西玷污了,也就没那么怀念了。”
盛娇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盛琼这是在含沙射影的骂她!
当即气得银牙紧咬,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可偏偏当着盛渊的面,她又不好发作,只能硬生生将这口恶气咽了下去。
盛琼眼角余光瞥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冷笑更甚,脸上则适时露出几分乖巧的做派。
“爹爹,女儿是姐姐,自然该让着妹妹,方才不过是与妹妹开玩笑。”
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憨。
似乎刚才那个言辞犀利、步步紧逼的人根本不是她。
盛渊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再看向盛琼时,眼中满是赞赏和欣慰。
“好,好,琼儿真是乖巧懂事,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