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地砸进了莲池。
喀嚓!
冰面应声碎裂,齐之锋消失一瞬又顶着污泥冰水,哆哆嗦嗦地冒出了头。
齐之燕后退半步,默默望天。
齐威开口,神色冷酷言语薄情:
“当年想爬老子床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稍微用你们那灌满了水的脑壳想想也该知道,老子没那个必要去哄骗谁,更没那个闲心跟谁虚与委蛇!”
愿意娶夫人,是因为她的身份丶样貌丶能力都配得上镇国将军府,且对他用情至深。
纳表妹,是因为她漂亮知趣。
齐威懒得解释更多,嫌弃地瞪了儿女几眼,杀气腾腾地往清宁宫去了。
“爹走远了,出来吧。”
齐之燕来到莲池边,朝兄长伸手。
“退后些,别污了你的衣裳。”齐之锋提气窜出莲池,满身的冰碴,“你的咔咔信写了咔咔咔啥”
被仇恨驱使着,兄妹俩都是看了无数遍信件的,这会儿给对方覆述了内容,顿觉羞耻无比,恨不能时光倒流,把那个愚蠢的自己从世上抹去!
“不怪我们咔咔会上当,只怪敌人咔咔咔太狡猾。”
齐之锋强行挽尊,故事写得那么情真意切,还有那么多蛛丝马迹做证据,谁看了不迷糊啊
齐之燕拆台:“皇上就没上当。”
“胳膊肘往外拐是吧”齐之锋瞪了瞪眼,覆又犹疑道,“阿妹,你和魏太子……”
齐之燕垂眸不语,她那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走进了死胡同。
“糊涂啊!”齐之锋重重地叹了口气,“阿妹,别对皇上抱有希望。”
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忍得了那样的耻辱。
“嗯。”
*
魏太子被齐威带走了,艺书本来想拦,仔细想想又没管。
魏太子身份特殊,短时间内,齐威不会要他的命的。
是夜,艺书换了夜行衣,从密室中拿出老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问同样穿着夜行衣的儿子:“你确定要跟父皇走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再也见不到母后和外公了。”
“儿不想让父皇一个人,儿要陪着父皇。”燕喻宸坚定地点点头,还是有些难过,“父皇,我们一定要走吗没有转圜的馀地了吗”
虽然别人都说父皇这皇帝当得憋屈,可他天天和父皇在一起,感觉父皇再自在不过了。
父皇说过:“皇帝是领导者,不管用什么方法,能忽悠到旁人干活就是好的。相反,独掌大权一个人干到死,是下下之策。”
燕喻宸觉得,父皇说的都是真实想法,并非自我安慰的托词。
之前,外公领人干活,父皇自己玩自己的,都很开心。
“之前是之前,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在镇国公,且他起了杀心。”艺书耐心跟儿子解释,
“千古一帝,我是一定要达成的,镇国公则不愿意把政权交回来,若起战事,吃苦的必然是底层百姓。寡人作为大燕的君父,能为大燕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政权完成平稳的过渡。”
禅位诏书他都写好了,明日上朝,齐威就可以称帝,名正言顺。
本来,继承人也打算留给齐威的,不过儿子想跟他走,他当然不会拒绝。
燕喻宸被父皇抱着进了密道,后知后觉地问:“父皇要做千古一帝”
“当然。”
燕喻宸&偷听谈话的人:“……”
您对着宣政殿被改造成软塌的龙椅重说一遍,您想做什么
长生殿的密道直通城外,是燕家祖传的逃跑专线,开国皇帝和开国大将军一起规划建造的。
密道中有凶险的陷阱和覆杂的迷宫,只有从长生殿才能关闭机关陷阱,迷宫却是躲不掉的,必须走。
先皇临死前把密道机关地图传给了燕亦恕,现在正好用上了,抄个近道出宫,就不用走一道道宫门城门,受检查了。
艺书回忆模拟了一下迷宫地图,胸有成竹地踏了进去。
进入密道不到一刻钟,他暗骂:“艹!那老家夥为什么在这里”
他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打算,连儿子都是临走才通知的,按理说行踪不应该暴露。
听着岔路中的脚步声,艺书扬声:“君臣一场,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吗”
“陛下,说笑了。”似近似远的应答传来,“臣,恳请陛下莫要胡闹。”
燕喻宸兴致勃勃地支起耳朵:“父皇,是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