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便只见艺书抓着安安的头发,一步一步把她往寝室外面拖。
她们想要阻止,可她们根本就不敌艺书的力气。
她真正发了狠,她们才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她是那么的健康强壮,任何想要插手的人,都会被她轻轻松松地甩开丶踹倒。
疼痛丶愤怒和惊惧,令安安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想骂人都没有馀力。
一路磕磕绊绊的,艺书把她拖到了水缸边。
她将她的脑袋按进了凉水里,她想让她清醒清醒看看自己的斤两,她想……干脆就这么淹死她算了!
安安都想动她的命了,她凭什么不能动安安的命呢
常年被心脏病折磨的安安,在艺书手里活像个小鸡仔,根本没办法挣扎。
被脸朝下按在水中四五秒后,她就完全软了手脚,恍如没有了呼吸。
艺书没有就此罢手,任由同寝室的其他孩子拉扯丶抓挠丶哀求,都不为所动。
她就那么冷静地沈默地把安安按在水里,死死地按着。
最后是护工冲过来拉开她,救出安安做心肺覆苏,院长妈妈当场给了艺书一记耳光。
脸颊很痛,心里不痛,只是有种近乎麻木的愤怒,她一边恨不得弄死安安,另一边又有种深深的倦怠感,想不明白生活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院长妈妈失望痛惜的眼神,艺书没有后悔;面对护工和其他人赤|裸|裸的畏惧厌恶,她也没有后悔。
当救护车停在孤儿院门口,安安被拉走送急救室,自己被关进上了好几道锁的院长办公室,艺书心底仍然没有丝毫悔意。
相反,她还有点痛快。
死吧,死了最好。
可惜不能亲眼见证。
艺书被关的无聊,正好档案柜里有许多常用的档案,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第一个嘛,当然是看自己的。
档案袋在柜子中按时间规律排列得整整齐齐,艺书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
薄薄的几页纸,把她从入院日期到几次被收养,再到哪年上学哪年升学,记录得清清楚楚。
不过里面没有关于她亲生父母的信息,兴许他们是嫌她是个女孩,不要她了;兴许,他们只是不小心把她弄丢了。
到底是哪边,不得而知,总的来说没什么亮点,都是她知道的信息。
看完自己的,就看冤家的吧。
安安与她同岁,比她晚三年入院。
意外的是,档案里有一封信,信上写满了安安的亲生父母的无奈。
他们砸锅卖铁也给安安看不起病,终于扛不住压力,决定放弃。
艺书看到这里,有点子恶劣的开心,嘻笑两声,又觉得没甚意思。
将安安的档案放回原位,她打算换一份更有趣的。
嗯……她感兴趣的人着实不多,其他孩子的,即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也懒得去看。
艺书忽然间,很想了解院长妈妈。
在她有限的生命里,院长妈妈那一颗又一颗有条件的奶糖奖励,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偏爱。
她想在生命的最后,多了解一点对自己最好的那个人。
院长妈妈的档案里记录的肯定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想了解院长妈妈,估计要翻一翻她上锁的抽屉。
艺书当然知道,私自乱翻别人抽屉是不礼貌不道德的行为。
可是,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安安,她可能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在乎礼貌道德呢
眼下,她就是想知道院长妈妈的故事,无论如何都要看看。
院长妈妈是个坦荡的大人,私人抽屉上了锁,钥匙却放在没锁的抽屉里。
艺书看到那把钥匙,随手一试,居然就打开了。
抽屉里好像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一些零碎干花丶几张涂鸦画和一堆奇奇怪怪的小石子。
有点眼熟,艺书发誓不是自恋,涂鸦画好像是她小时候送给院长妈妈的。
还有石子,就那颗贼啦丑的心形的,是她六七岁时,一点一点用红砖头在水泥地上磨出来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心形另一面还用小刀刻了“生日快乐”。
喏,真的有。
发现院长妈妈收藏这些东西,艺书并不是非常意外,她只是更加确定了,院长妈妈对她是有偏爱的。
只不过院长妈妈是院长,做事要公平,不能明显地表达出对她的偏爱,她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