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郡主吩咐。”
她坐会座位上,身旁的丫鬟上前低过手绢,长平低下头有些怔怔地,思索地看着手上的血,然后蓦地勾起一丝笑来。接过手绢擦干净后,喃喃地说:“还有我的血啊……”
“郡主……?”丫鬟十分小心地问。
长平示意她下去,然后自己做到椅子上,看向早就已经吓傻了的秋玉莲,笑道:“您这是怎么了?人不是您让人打伤的,怎么自己还吓着了?”
“老身很想知道郡主与这个丫鬟是什么关系?”她颤颤地出声,秋玉莲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是方才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太多秋玉莲所恐惧而害怕的东西存在。
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平弹了弹指甲,细巧圆润的指尖看起来跟她的长相一样的纯善无害:“阿巧是长平所在意的人,就是这样。……所以说,怎么办好呢?人竟然被你们伤成了这样……”
她的脸苍白,眼珠子一转忙道:“老身并不知道,定是府里头那些个腌臜货私下里搞的,老身一定帮郡主查出来!”
“是啊,就算您不查,长平也是要查的。”看着秋玉莲身子一颤,她一副很随意的样子继续说,“你说……做成人彘好不好?”
“郡丶郡主……”她的声音已经抖得不像话了,一把年纪还要被笑女娃子逼到这份田地,当真是丢尽了老脸!方才明明示意人去找子儒回府,怎么到现在还未回来!
长平看着她焦躁的模样,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不由地心中冷笑,想到方才芷巧那副模样,当时心里头恨得真想一刀了解这老恶妇!可是她必须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真正要对付的这条大鱼……
心里正想着谁,那谁就已经从外殿进来了。还是一副匆忙慌张的样子,鲜少看过他失了方寸的模样。但那人一看到自己后,很快就镇定下来,上前对她拘礼恭声道:“郡主,您怎么会来侯府?”
长平站了起来,看见宋子儒后嫣然一笑,拉住了他的衣袖道:“子儒哥哥,长平好想你!”
秋玉莲惊疑不定,怎么自己的儿子竟跟长平郡主也有关系?
看着长平巧笑嫣然地拉着宋子儒衣袖,秋玉莲咳嗽了一声,宋子儒这才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朝秋玉莲作揖拜叩了一下:“娘亲。”
秋玉莲点了下头,然后传递眼色,宋子儒会意便转身朝长平道:“郡主这样大张旗鼓地带人来,可是侯府有什么地方曾得罪了您?”
她摆摆手:“刚刚是没得罪。”
刚刚?宋子儒揣摩着她的话,那现在呢?
看出他的心思,长平不由地笑道:“现在倒是得罪了……所以长平正在想,该用什么刑罚好呢?我最中意的还是做成人彘,浸泡在酒缸里,你说这味道闻起来会不会特别的不同?”一双上挑的眼眸纯真地看向宋子儒,他一抖,差些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彘。
不过她小小的年纪,怎么能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娘亲也未与他说明白究竟是何事,看长平郡主的架势恐怕也是不依不饶了。不过,总得推出一个人来的。
“那得罪郡主的人到底是谁呢?”
长平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清浅一笑:“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宋子儒反应过来,心中惊骇,但脸上却强自镇静:“郡主您是在开玩笑吧?娘一个老人家了,也从未进过皇宫,更与郡主您素未谋面,怎么会得罪郡主呢?”
长平擡起头,脸上是天真的笑容。
“其实长平又怎么会拿老人家开刀呢?自然是谁吩咐的谁负责,既然老夫人说不是她唉
命令的,把主使人交出来长平自然不会计较。”她笑着说,秋玉莲松了一口气。
长平转过头看向宋子儒,道:“可子儒哥哥,容姐姐死了,这时候你不去陪着她,怎么还这样的若无其事呢?”
怀容……他想起了那个柔弱而怯懦的女子,就在不久前葬身于一场火海。
其实宋子儒并不想让她死,利用她更深地挖掘怀清的底细从而里应外合一锅端了,但终究觉得自己愧对了这个女子,本想还是把她当作正妻一样养着,谁想到娘亲已经做主休了她将她赶出侯府,最后一切……还是来不及。
他心里也是难受的,但是大义灭亲,公正廉明的自己不能为死囚犯的女儿露出悲伤。因此,他更加得皇上的器重。
宋子儒很聪明,知道皇上也早就想除掉这个富可敌国的大家族,他不想大燕的根基出问题,但近日灾祸不断国库空虚,那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