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颔首,遂与芷巧一同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但身后的人似乎并不愿意那样就让她离开,出声唤:“姑娘等一下。”
长平身形一滞,却并未转身,但手下却不禁意地抓了抓芷巧的手,但听芷巧突然低声叫唤:“小姐您怎么了——”
身后的人微一皱眉,加快了步子上前来,芷巧抱着她臂弯,满面焦色:“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吗?”
男子的眉头皱得更紧,而芷巧此时眸光一动,宽袖下指尖轻弹,将早已藏在掌中的小石子往迎面而来的男子面上,倏地射去。趁着他失神焦虑之时一下撩开他掩盖的面纱。
长平痛苦的擡头,眼神在他面上扫过,男子惊觉后慌忙用手一拉,这时候长平已然低下了头,轻轻地喘了一口。
芷巧在身边担忧地问:“小姐……小姐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随即仰头看着来人:“阁下还有什么事么?”
他的目光幽深,已完全没了方才的惊慌,平静地道:“没什么,就是想与姑娘说一声道谢。”
她有些虚弱地一笑,道:“不必了……我们走吧。”
芷巧瞧了那人一眼,遂转头道:“小姐慢着些……大夫都说了,不可以大动作的,万一又犯了毛病可怎么办?”
她点点头,遂笑:“哪里有那么虚弱呢……”
看着她们的一言一语极是自然地说着话,她的脸色的确很苍白,她们逐渐远去,直到上了马车,那马夫驾的一声抽回了他的魂儿。而宴篱也随其之后,几个人分别上了准备好的马车,绝尘而去。而留他一人在飞扬的沙砾间,眼眸渐深。
“殿下。”
他转过头:“怎么了……?”
“仓库里面什么都没有,但的确有过搬运的痕迹。也不知道到底是藏了些什么,只留下磨痕,其他都已经被消除了。”
他眸光渐渐拧起来:“到底藏了什么……而那个人……”
“殿下?”身边的声音有些疑惑。
“应该……不是她吧。”他似是喃喃自语般,眸光迷离了少许,遂下一刻立时清明如许,摆了摆手道:“回去。”
“是。”
……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芷巧道:“郡主,那个人……”
“没错,就是六皇子赵行彦。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难道已经知道了金库的所在地……所以才借已开采之名来探个究竟?”长平像是自己在问自己般,随低下头琢磨起来,“不对,他应该根本不知道这个仓库里究竟藏的是什么,如果真的怀疑,恐怕早就会先下手了。幸好我们已经前提把金子都转移了,这一回更隐蔽,除非有人告密,不然没人会知道。”
芷巧道:“郡主可以放心了。”
长平陡然冷笑:“不,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他们……没一个是普通角色。”
芷巧一怔,眸光看向她,半晌沈默后才点了点头。
她们一行人回到王府,长平刚坐下喝了一口水,就听下人回报说府上有人求见,是六殿下。长平皱了皱眉,不可能啊,怎么会是赵行彦呢?他不可能那么快就回来!来的人到底是谁?她快速地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走出去,就见大厅外一人站着,修长挺拔的身躯,皮肤极白,带着几分病态。而那张脸,与赵行彦一模一样,的确是他!
长平心中震惊,但面上的诧异也不过一闪而过,并未长久停留。她看赵静正与他说着什么,便上前道:“爹爹……”然后目光深深地注视着赵行彦,轻唤一声,“六殿下。”
他容色清浅一如昨日,轻颔首:“长平郡主。”
看来赵行彦与赵静聊得还算合,她也没插进几句话,只是时不时盯着那人瞧,他却像是把她忽略了一般,就算是看她,也像是透过一团空气般。
他上府中,不是提亲,而是与赵静商讨朝中之事。她心中藏了几分古怪,最终没有继续呆下去,只寻了几句借口说自个儿已经想通,没什么事了才施施然行了告退礼。赵静倒也没怀疑她有什么不妥,便让她离开了。
临走前长平还特意把眼神往他身上一瞧,但从始至终,他的视线并未真正为她停留过。
……
他——不是赵行彦。
……
那么,他是谁?
……
究竟是谁?
……
她心不在焉地回到房中,却不小心没瞧见前方的人而撞了一下,长平蓦地擡头,就见秦月隐站在自己的面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