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了此生最诡异的画面
——那位在朝堂上撞柱子比公鸡打鸣还准时的刘御史,正往袖袋里塞西域进贡的夜明珠。
“刘大人也来观星?”
我晃了晃刚从御膳房顺的羊腿,
“用牛油擦过的珠子观得更清楚哦。”
老狐狸瞬间面如土色,当晚我枕边就多了张地契。
皇上批着奏折冷笑:
“他倒会挑赔礼,京郊温泉庄子正对着朕的猎场。”
我往嘴里丢着糖渍梅子:
“您说那些言官怎么都像骰子?六个面五个写着''忠君爱国'',转起来全是贪字。”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圣上蘸着朱砂在折子上画了只王八:
“三日后北狄使团进京,你替朕去探探那位和亲公主。”
我差点被梅子核噎死。
此刻我顶着满头珠翠缩在鸾轿里,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为假扮贵妃,小翠给我缠的束腰里能塞进两斤火折子。
北狄公主毡帽上的银铃晃得人眼晕:
“中原女子都这么臭吗?”
我僵笑着按住腰间暗袋,那里藏着特制“香囊”:
陈年艾草裹着风干夜香,专防登徒子的暗器。
昨夜皇上给我特训时差点熏晕过去:
“北狄人五感敏锐,就靠这个混淆......”
“听闻贵妃擅调香?”
公主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我的锁骨。
我袖中银针还没滑出,她突然瞳孔骤缩:
“这味道...是狼毒草!”
变故陡生。
十二名使团护卫瞬间暴起,弯刀映着寒光劈来。
我扬手撒出“香粉”逼退众人,拽着公主滚进青铜鼎后:
“你们北狄人见面礼挺别致啊?”
“他们不是我的人!”
公主反手甩出腰间骨笛,
“有人要破坏和谈!”
当皇上带兵赶到时,我正踩着刺客头子唱莲花落。
满地横七竖八的壮汉脸上糊着可疑黄泥,公主抱着断弦的胡琴在旁打拍子。
“爱妃这是......”
皇上龙袍下露出半截软甲。
“臣妾在教他们《十八摸》新词。”
我把夜香铲抵在刺客咽喉,
“这位壮士说更喜欢听《孟姜女哭长城》。”
后来据暗卫禀报,刺客招供时哭得比孟姜女还凄厉。
皇上把玩着我呈上的狼毒草香囊:
“太医院判倒是会借刀杀人。”
霜降那日,院判在诏狱“突发急病”。
我去送断头饭时,老头盯着我腰间新换的翡翠禁步瞳孔地震:
“你...你竟是......”
“没想到吧?”
我舀了勺鹤顶红拌进粥里,
“当年被你扔在乱葬岗的女婴,如今来报杀母之仇了。”
趁他心神大乱,我压低声音,
“其实我瞎编的,你克扣药材害死的人太多,总得找个苦主。”
走出诏狱时,皇上正倚着宫墙抛接夜明珠:
“解气了?”
我夺过珠子当弹弓玩:
“臣妾这是替您省下秋后问斩的柴火钱。”
暮色将我们影子拉得很长。
他突然说:
“当年母后也是这么骗出镇北侯谋反证据的。”
我手一抖,明珠骨碌碌滚进枯井。
“所以您留我在身边,是想......”
“不。”
他截住话头,眼底映着宫灯暖色,
“因为你是唯一敢在朕的茶里放巴豆的人。”
更鼓声惊起寒鸦,我望着这个把真心话藏在玩笑里的帝王,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刚要开口,小翠慌张跑来:
“娘娘!华妃带人砸了芳菲苑,说要把夜香桶塞进您的拔步床!”
皇上闷笑着给我系上狐裘:
“爱妃悠着点打,礼部刚修完太庙的瓦。”
我拎起裙摆冲向宫道,心想这深宫岁月果然鸡飞狗跳。
芳菲苑的雕花门板正在华妃的金丝履下发出哀鸣。
“给本宫砸!”
她染着蔻丹的指甲几乎戳到我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