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玫瑰酥天女散花般砸在龙袍上。
“原来韭菜公公不仅会凫水,还会铁头功。”
皇帝捡起块沾着龙涎香的酥饼咬下,
“明日早朝,就说朕为体察民情亲自试吃御膳——”
话音未落,墙头突然传来凄厉猫叫。
乌云踏雪的御猫叼着半块桃花糕跃下,爪印精准地踩过陛下前襟。
我望着炸毛的猫尾巴恍然大悟:
“原来真凶是...”
“是御膳房养的那窝狸奴。”
皇帝面不改色地掸去猫毛,
“传朕口谕,即日起御猫禁足三日,以儆效尤。”
后来御花园的老太监说,那夜瞧见陛下抱着个灰头土脸的小太监翻墙,两人袖口都沾着可疑的酥皮渣。
而我从此多了项差事——每天往御书房暗格里偷塞三块点心。
《五:龙床下的绣花鞋》
我举着烛台的手抖成筛糠,那抹海棠红在龙床底下艳得刺眼。
金线绣的并蒂莲暗纹,分明是上月番邦进贡的珍品!
“找着了么?”
皇帝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带着沐浴后的慵懒水汽。
我“哐当”撞翻青玉香炉,连滚带爬扑到浴池边:
“皇、皇上有话好说!奴才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陛下从氤氲水雾中起身,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滚落:
“韭菜公公这是瞧见鬼了?”
我死死闭眼:
“奴才是说...说那香炉自己长腿跑了!”
《五:龙床下的绣花鞋》
皇帝随手扯过鲛绡帐裹身,湿漉漉的墨发扫过我发烫的耳尖:
“睁眼。”
我颤巍巍撑开条眼缝,正对上他锁骨处晃动的金镶玉坠子。
水珠“啪嗒”滴在我鼻尖,惊得我猛吸凉气——呛进满喉龙涎香。
“看来韭菜公公不仅眼疾手快,鼻子也灵得很。”
陛下指尖勾着我衣领往龙床拖,
“不如说说,在朕榻下寻着什么宝贝了?”
我被拽得东倒西歪,怀里的海棠红绣鞋“骨碌碌”滚到波斯地毯上。
金线绣的并蒂莲在烛火下流光溢彩,像极了中秋宴上西域舞姬脚踝的银铃。
“这是番邦使节献上的...的...”
我舌头打结,满脑子都是话本里秽乱后宫的香艳剧情。
皇帝突然弯腰拾鞋,松垮的鲛绡帐顺势滑落半幅。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瞥见他精瘦的腰线:
“皇上当心着凉!”
“哦?”
带着笑意的气息喷在我手背,
“原来韭菜公公通晓岐黄之术?”
我正欲后退,脚跟绊到那要命的绣鞋,整个人仰面栽进锦被堆。
明黄帐幔层层叠叠罩下来,陛下举着绣鞋俯身逼近:
“爱卿可知私藏凤履该当何罪?”
“奴才是清白的!”
我扑腾着从被子里钻出个头,
“这定是御猫叼来...”
“喵——”
雪团子似的御猫恰在此时跃上窗棂,嘴里赫然叼着另一只绣鞋。
陛下拎着猫后颈提到我眼前:
“看来这是对苦命鸳鸯?”
我盯着猫嘴里湿哒哒的鞋面,突然福至心灵:
“上月西域进贡了十箱珍宝!”
“所以?”
皇帝把猫塞进我怀里,雪白爪印立刻在朝服上绽开梅花。
“所以礼单上记着绣鞋二十双!”
我举着猫爪比划,
“如今各宫娘娘领走十九双,独缺的这双定是被猫儿叼来当窝...”
话音未落,御猫突然挣脱束缚,叼起绣鞋窜上房梁。
陛下抚掌大笑:
“好个神机妙算韭菜公公,明日早朝便封你做个猫官司仪如何?”
我瞅着梁上飘落的绒毛欲哭无泪,忽觉掌心发痒——皇帝正用鞋尖挠我手背:
“既然爱卿与这绣鞋有缘...”
“奴才这就送去尚宫局!”
“朕是说,”
陛下突然把冰凉的玉足塞进我怀里,
“更衣。”
后来六宫传闻,那夜养心殿烛火通明,值夜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