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尸……尸体?慕容凛丞不敢去猜,可越是回避,思路就越是往里转,他甚至觉得这一朵一朵的红花就像是穿在常青藤上的血糊糊的人头,粘稠的血液一滴滴染红了这条巷道。
风七故意顿了顿,停下来等着慕容凛丞去胡乱猜测,再一字一句地吐肯定他的猜测,“司主最近下令让我新培育一批青藤,正是缺少花肥,你来的……倒是刚刚好啊。”
慕容凛丞浑身抖得不成样子,他从来自以为是惯了,就算是派人杀过人埋过尸,可他哪里受过这些恐吓。
想象的空间逐步放大,再加上强行缚在身上的力道让他挣脱不出……
不安全,太不安全了!
慕容炎珏怎么敢这么对他!他是太子,而他慕容炎珏不过是个地位卑微的庶出,他怎么敢这么对他!
直到现在,慕容凛丞都以为他绝对不敢真的动他。
从小他就是嫡出的太子,就算是母后死了,长姐远嫁,可他依旧是人人奉承的太子。
慕容炎珏天生就该臣服与他,就像是臣服与当年的母后,乖乖地做他手中的玩物,可他错了,大错特错!
慕容炎珏的寝店内,绛红色绞珠纱隔开了两人,里面是慕容凛丞,外面也是跪在地上的慕容凛丞,他双腿发软,根本站立不住。
慕容炎珏看也不看他,唇角的讥笑邪魅的勾着,这个人,可是他一手捧出来的玩物,不过,当玩物太过不自量力,会惹得主人不高兴的。
就像是傀儡师手中精心设计的傀儡,他给小丑穿上了最华美的外衣,一路捧着他称为最尊贵的人,可傀儡终究是傀儡,突然毁掉会有不舍,但也仅此而已。
咔咔几声,风行又给他把脱臼的下颚给接了回去,至于断裂的两处,骨刺甚至都凸现出来,在肉体里撑起了一个大包。
这一日的经历,精神的恐吓和肉体的疼痛,慕容凛丞已经彻底低了头。
“慕容炎珏,你,你敢杀本太子?”
慕容炎珏倒是笑了:“太子?呵呵呵,朕刚刚登基为帝,又何曾立过什么太子。”
慕容凛丞眼睛睁得如两个铜铃,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浑身的冷汗已经凝在背上,结结巴巴道,“朕?登基为帝?”
他是皇帝?他怎么是皇帝?
慕容炎珏冷嗤一声,“风行,给朕的皇弟好好念念吧。”
风行就站在慕容凛丞身边,声音阴冷,充满讥讽,“太子慕容凛丞荒淫无道,骄奢淫逸,终是难堪大任,今,朕费其太子之位,责令其即日出宫,贬为庶民。皇子慕容炎珏惊才艳艳,心怀天下,立为太子,朕已年迈,无法兼顾天下。已令太仆选定吉日,命太子慕容炎珏与两日后登基,钦此。”
谁都知道,这是皇帝,哦,不,这是先皇的圣旨。
慕容凛丞早已是废太子,而慕容炎珏已经登基为帝。
慕容凛丞彻底慌了,“不,这不可能。父皇忌惮你,他不可能传位……”
“对,他是不可能传位给本宫。”慕容炎珏冷笑,身体都笑的发抖,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这位置本宫从来都是想坐就坐,你们……又是什么东西?”
慕容凛丞浑身发抖,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容炎珏,他们从来都是死对头,可慕容炎珏今日明显想要他死。
风行掀开了绞珠纱帐,慕容炎珏终于从榻上起身,一身的如血红衣妖冶浓郁,就像是一团火吞并了他,又或者,他本身就是一团火,焚灭一切的一团烈火。
他踱步下来,脚步极轻,莲步轻移般,速度却是极快。黑色锦衣外,随意罩着的血色袍子随着身形舞动,如黑夜张开它巨大的羽翼。
慕容炎珏俯下了身,认认真真地盯着这张丑陋的脸,“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蠢!”
慕容凛丞面色不再狰狞,而是恐惧,对,恐惧,这不是他平日看到的慕容炎珏,这双紫色眸子如同一望无底的深渊,他甚至看到那深潭内突然伸出千万只手来,一下子抓到自己身上,恐惧,从外到内。
“呵呵,呵……”慕容炎珏突然掩袖轻笑,声音暗哑而轻快,此时只让地下跪着的慕容凛丞身体一阵发麻。
他依旧笑着,后看着瘫软在地的慕容凛承施施然起身,“本宫给过你机会,若你这次能反了本宫但也罢了,只可惜啊。”
谈及此,他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甚至不住咋舌,“皇弟,你知道什么才算的上是一出好看的戏吗?”
他又回头看了慕容凛丞一眼,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