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边却又无法移开视线,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有如两只黑洞,深邃得不可思议,仿佛能把人给生生吸到里面去。
绿色,蓝色,紫色,什么颜色不好?为什么偏要生着一双黑色的眼睛?东方人可真奇怪,真让人不舒服。
对于眼中所锁定的事物,他不容违抗地说:「一命抵一命,才是公平交换。」
莱昂听到这话又是一楞:「什么东西?你到底在说什么?」
虽然听得很胡涂,不过心底那股不舒服的预感倒是越发清晰分明,他意识到恐怕不能再这么悠闲自在地躺在这里与对方交涉,再度尝试着解放双手,可那该死的结打得牢固无比,如果真靠他自己,恐怕花上一整晚也没法解开。
他肚子里暗骂几句,说:「不管你想要什么,先把我的手解开再说。」
船长回归沈默,伸出手,并不是为莱昂解开绳索,而是把他两腿之间的东西握进了手里。
「你!」
莱昂浑身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到底在干什么?快把你的手拿开!你听到没有?把手拿开!」
任凭莱昂怎么警告斥骂,后来甚至无可奈何地放软了语气,几近恳求,始终都被对方置若罔闻。他来火了,语气重新强硬起来,情况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那个人玩捏着他的阴茎,翻来覆去,不厌其烦。
莱昂狠狠咬着牙,忽然有一瞬间,胸口掠过一阵寒意。
从之前到现在,这人的脸色一直波澜不兴,黑眼珠注视着自己手里把玩的东西,眼神却毫不邪恶,当然也不带善意,就那么冷冰冰的。
莱昂不禁产生了一种联想──他是不是在思考着那个东西好不好玩,要不要一刀割下来带回家去玩呢?
自己把自己吓得毛骨悚然,莱昂赶紧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都从脑袋里丢出去,深吸了口气挤出话来:「你是不是聋了?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放开我!你到底听到了吗?快回答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不过紧接下来,他的行为也就说明了答案。他松手放开了莱昂的命根子,转而下移,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莱昂的后庭。
第一下的时候,莱昂楞住了,一时拿不准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很快那副指尖又袭回,在他的后穴门口转起了圈圈。
尽管莱昂本人还从没往那方面发展过,但毕竟身在军队这么个遍布着雄性激素的地方,有些事情还是听说过的。
实际上,同性关系在国内并不受到排斥,有的地区甚至还公开提倡,认为男人之间深厚坚定的友情,甚至爱情,能够成为协助彼此共同前进的强大力量。
当然也不是每个地方每个人都这么想,至少莱昂一直以来还没发现有哪个男人在性方面对他构成了吸引力,包括此时此刻。
浑身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拼命扭动身体避开那只手,一边扭动一边怒吼:「住手,你这个蠢货!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莱昂布雷斯特,我是皇家狮子团的团长,我的哥哥是斯普林城总督法瑞布雷斯特,你敢对我不敬?你不想要命了!」
这样一番话,不论是从话里的内容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是相当有气势的。唯一的问题只是在于,它是发自于一个浑身一丝不挂丶两手还被绑在床头的人口中。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对方竟真的收回了手,擡起眼帘向他看去。
他立即趁热打铁:「我的意思你都听懂了吗?如果不想追悔莫及──如果你还想完完整整的离开斯普林,就立刻把我放开。我可以认为你是因为遭受损失而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向你追究责任。你给我识相。」
船长安安静静的,一直听到莱昂说完最后一个字,毫无预兆地,突然嘴角一扬,笑了。
不,等等……那真的是笑吗?莱昂目定口呆地望着,单从表情上来说,那似乎是个笑容没错,而且笑得十分沈静优雅,就如同那人说话的声音一样。
然而在那双眼睛里,莱昂并没有找到半点笑意。但要说冰冰冷冷,似乎也不全是,反正他看不懂,看不透,这人简直从里到外都是一团谜,神秘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