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转过一个弯,就绕道一处僻静的墙角,晴玥霎时如被抽空般瘫坐下去,目光呆滞。
“你别担心,胡总管已经私下打点过了,她绝不会死。”
晴玥双眼骤亮,死抓住眼前的人,“你保证她不会死?”
“我……”禄儿叹了口气,“我只能保证,她不会被打死,但她自己若是……”又是一声长叹,禄儿扭过头没有再说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害她?!蕓香怎么会跟人外面的男人有私情?”晴玥猛摇着禄儿,眼泪又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夏琴要她交代什么?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孟定庄是哪里?哪里……”
“你别问了。”禄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断不会无中生有的。”
“难道是真的?!”晴玥怔住,却是难以置信。
“事以至此,你也不需多想了。孟定庄是府里在西南的一处庄子,养着当年跟着老公爷上过战场,如今孤苦无依的老人,亦有些府里老来无靠的下人,也是送到那里去。”禄儿苦笑了笑,宽慰晴玥,“虽清苦些,倒也清净。”
晴玥擡起头望着禄儿,两眼空茫。
“蕓香是被突然扣去的,姨太太也是今早才知道的原委。她们晌午去瞧过蕓香一回,她却已是下了狠心的。宁儿怕你受不了惹出事,特地叫我来看着你,这不,真亏得她嘱咐了我。”禄儿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是宁儿临走前,蕓香托付要交给你的,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若非十全把握,切莫掉以轻心。”禄儿说着将东西搁到晴玥手里。
手里轻飘飘的,晴玥不解的低下头,脑袋就轰得炸开,眼泪随即夺眶而出。手中竟赫然躺着一条褪了色的五色彩绳,她自己都不知何时失落的,没想竟落在蕓香手里。
难道蕓香一直都知道?所以她当时借着拿帕子,悄悄一句“若非十全把握,切莫掉以轻心”指的并不是朱高煦?她一直知道另外有一个人,只是从未点破。如今她遭难了,却还不忘再嘱咐自己一回。
原来那个时候,除了孙公子,蕓香也是懂自己的!
晴玥死死拽着手里的彩绳,用力压在胸口,仿佛这绳子的那一头连着世间最相信自己的两个人,只是如今,他们又都在哪里?
看着晴玥这般,禄儿不禁急道,“你快别这样了!如今还有更要紧的事,这里头的虽暂时保住了。可外面还有一个,还不知活不活得了呢!”
如梦初醒,晴玥猛擡起头,双目通红的死盯着禄儿,“外头?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我……”禄儿语塞。
“说!”晴玥厉声。
禄儿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你也认得,当初我还去他家接过你。”
“难道是……,冯仲?!”
眼前的人默认的点了点头,晴玥浑身已冰凉到指尖,她忽然间就明白夏琴叫蕓香说什么,而却是蕓香宁死也不肯说。不知怎得,给冯老太太看病的古怪老头的荒唐话,忽然就出现在了脑海里。
“若是能就此停下脚步,不仅可以平安了此一生还能救下几条无辜性命啊!”
晴玥的心已凉的透心彻骨。
“还有一句话,是胡总管让我带给你的。”禄儿有些踟蹰,四下张望了一番,才附耳低声道,“他叫你,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
☆丶四十七:□□
“两头都瞒得死严,姨太太哪里会想得到?只不过是带着她回过一趟娘家,没料他们两个就……往后他们背地里偷交私往,姨太太更是全然被蒙在鼓里。”宁儿音色微哽,“若是早些告诉姨太太,或还不至于到这般田地,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我不管这些。”晴玥两目空茫,她骨子里是彻头彻尾的现代人,打心眼里不屑这些所谓的封建礼教,如果蕓香早些告诉自己,她只会义无反顾的支持。
“她这般小心谨慎的人,不可能轻易被揪住把柄。倘若是被人捉了现形,那日受难的也就不会是蕓香一人了。”晴玥转过身,盯着宁儿,“我只要知道,这事儿到底是如何被人揭出来的?!”
“好像,”宁儿紧咬着嘴唇,“是有人背地里向夫人告了密。”
“谁?!”晴玥猛抓起宁儿,厉声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日我陪着姨太太去瞧蕓香,姨太太是连骂带求的叫她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她开始死咬着不讲,后来见姨太太都要哭昏了,才磕着头说了出来。后来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