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出手救了我家大哥,云旗在这里有礼了。`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苏云旗话音未落,便已撩起衣摆,对着李氏和俱承岳深深一揖,眉宇间满是真切的感激,先前因担忧兄长而紧蹙的眉头此刻虽仍未完全舒展,却已添了几分尘埃落定后的安稳。
李氏见状,忙不迭地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苏云旗的胳膊,脸上带着嗔怪又温和的神色:“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她手上微微用力,将苏云旗扶直了些,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一家救你哥本就是应当的,当时那情形,任谁瞧见了都不会袖手旁观,你这般多礼,倒显得生分了。”
“对呀丫头,快起来吧。” 一旁的俱承岳也连忙伸手搭在苏云旗的另一侧胳膊上,帮着李氏将她彻底扶起。
他的目光在扶起苏云旗的瞬间,不经意间扫过她身上的甲胄,那眼神虽只是匆匆一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随即又迅速隐去了其中的波澜,只留下温和的笑意。
但这片刻的失神,却已在他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涟漪。
他早年在江湖上行走过多年,也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听过的奇闻异事能装满一整间屋子,而这世间,恐怕没有哪个行走江湖的人会不知道北辽的名号 —— 那是一个在刀光剑影中都能让人闻之色变的存在,那是一个需要所有乾人所尊敬的存在。¨狐/恋!蚊¢穴¨ ·耕_歆`最~哙~
可他对北辽的了解,远不止于江湖传闻。年轻时仗剑走天涯,他的脚步曾踏遍了大江南北,甚至在北辽的地界上盘桓过数月。
那时候,他为了追查一桩陈年旧案,斩杀一个流窜到北辽的恶贼,曾在北辽的城镇与荒原间辗转,不止一次远远见过北辽的军队。
那些士兵身着的甲胄,带着北地特有的凛冽之气,甲片上的纹路粗粝却规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厚重感,那是他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也依旧清晰记得的模样。
虽然北辽军队盔甲的颜色样式会有不同,但上面的花纹大致没有改变,所有他能一眼看出来北辽的军队。
而此刻,苏云旗身上的甲胄,虽比他记忆中北辽士兵的甲胄更显精致,甲片打磨得光滑锃亮,边缘处甚至还雕刻着细密的云纹,显然不是普通士兵所能穿戴的,但那甲胄的整体形制、肩甲的弧度、腰腹处的束带样式,都带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北辽印记。
就这一眼,俱承岳心中便已有了七八分笃定:苏温言定是来自北辽。
而关于北辽的姓氏,江湖上也有着不成文的共识 —— 北辽境内,姓苏的或许不少,但能与 “北辽” 这两个字紧密相连,且能让整个江湖都默认其特殊性的,便只有北辽王府那一脉。`三~8\看_书.惘* ?追¨醉?歆~章-结*
如此一来,眼前之事便再清晰不过了。苏云旗兄妹,定然是北辽王府的人。而被救的苏温言,无疑便是北辽王一脉的公子。
想通了这层关节,俱承岳扶着苏云旗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自然。他抬眼看向苏云旗,脸上依旧是平和的笑意,只是眼底深处,多了几分了然与郑重。
不过就算知道了对方是北辽王府的公子,俱承岳脸上也未露半分惧色。他早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见过权倾一方的王侯,也遇过杀人如麻的盗匪,心性早已被磨砺得沉稳如石。
北辽王府威名赫赫,他心中确实存着几分敬意,毕竟北辽王府一脉从开国之初便一直呆在北辽,镇守北疆数十年,保得一方百姓安宁,这份功绩值得江湖人敬重。
但敬意归敬意,他俱承岳自有一身傲骨,既不会因对方身份尊贵便卑躬屈膝,也不会因权势压迫便盲目遵从,江湖儿女的坦荡与气节,早已刻进了他的骨血里。
虽然早已退出江湖,但那骨子里不慕王权富贵的精神还在自己身体内流淌。
更何况,这几日与苏温言相处下来,以他在江湖中历练出的毒辣眼光,早已将对方的品性看了个七七八八。
苏温言之前虽卧病在床,却从未有过半分骄纵之气,每日里不是安静地翻看带来的书籍,便是与俱承岳闲聊些江湖趣闻、山河景致,言语间条理清晰,见解独到,偶尔谈及农事桑麻,竟也能说出些门道来。
这般沉稳内敛的性子,哪里像是传闻中那些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更遑论是那种仗着家世欺男霸女的二世祖了。
他虽猜不出苏温言是北辽王哪一脉的后代,但单看苏云旗身上那身精致非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