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纱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快把妈妈我给急死了。”一位中年雍肿的妇人打扮的花里花梢,身上的赘肉跟着如波涛汹涌,都不知能在油锅里量出多少油水,摇摇摆摆与龙荣雪讨好嘻笑的走来。一旁的萧玉蝶看到如此情况,心中着急难定,又难舍难割,眼目中充满苦楚,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龙荣雪头也未回,语气生硬冷冷说道:“多谢公子相送,您请回吧!”说完便进了红香楼。
萧玉蝶想急于说什么,却被老鸨上前拦住,语气不喜道:“唉,我说这位公子,没听见我家纱姑娘让你……”萧玉蝶未让老鸨骂出那个字,掏出一锭金元宝摆在老鸨眼前,老鸨眼睛一亮,眼珠瞪的贼贼的,见了金元宝比亲爹娘还亲,随手去拿萧玉蝶手中的金元宝,生怕客人反悔,眨眼的功夫换了一张殷勤客气的笑脸,柔柔捏捏说:“嘿嘿,好说,好说,公子里边请,今日,你是纱姑娘的贵客,又是我红香楼的财神爷,怎敢怠慢,请进,请进,嘿嘿……”萧玉蝶不理老鸨的变色脸,大步跨了进去。龙荣雪走到柜台前,掌柜的一看是龙荣雪,心怀关切道:“纱姑娘,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也不说声,让我提心吊胆的。”龙荣雪冷冷言道:“多谢尚掌柜惦记。”尚掌柜见龙荣雪气魄冷峻,有些胆怯,给了龙荣雪五两银子,龙荣雪接过银子走向对面的桌子坐下。
萧玉蝶走到尚掌柜面前问道:“掌柜的,问你些事,可否愿告知?”尚掌柜客气道:“公子请问。”萧玉蝶见尚掌柜如此客气,便问:“这纱姑娘为何见人冷冰冰的,她是红香楼的人吗,你怎会给她银子,一般到这的女子并无自由,更谈不上手中存些家档了?”尚掌柜有些苦涩,开口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姑娘才来不到三个月,当初,她来这红香楼时,身后跟着一位七丶八岁的小乞丐,身旁还有位长的凶神恶煞的猛汉,那恶汉对我说,这姑娘虽蒙着面纱,却长的水灵,你开个价吧,当时,我见那恶汉手拿大刀,有些害怕,但又看那姑娘长的气度不凡,心下不想让她踏入这红香楼,谁知姑娘却开了口说,你可以开价。当时,我有些不解,像这样的地方,到这儿一辈子生死未卜,多少人盼着离开被栓的牢笼,不料,竟然还有人自投罗网,但是,姑娘自愿,就只好答应了。待那煞人走后,姑娘指着身边的孩子对我说,将你们这最好的饭菜给他。随后,我便吩咐夥计去办。后来,便将凤妈妈喊来,凤妈妈看着眼前的姑娘,眼睛直直的,说道:真美,真好,我的摇钱树到了。我问姑娘可有何事交代,凤妈妈厉言对我道:尚掌柜,你这是干什么,你做你的生意,我铺我的财路,到这还有出去的吗?如果真的出去了也没有人敢出高价,就算出了高价,离开了红香楼,也是没好下场的,还不如在这乖乖的听话,听我凤妈妈的吩咐。
那时,我苦难的表情也没在说什么,只为纱姑娘可惜。这时,纱姑娘开口道:我既然来了你红香楼,哪有让你们无钱可积,我的规矩是:三日弹一曲,一次给我五两银子,并且,我永遮面纱,不露脸面,只卖艺不卖身,出入自由无需过问。说着那姑娘走到舞台上,坐下弹了筝子一曲,当时,台下人叫好,谁也没料到,世间竟有人将古筝弹的如此让人痴醉,技艺超群。一时台下给的银子就上千两,多少人嚷着那纱姑娘,让她揭下面纱,都想看看她的真玉颜。凤妈妈看这般情景,笑的欢快,也就答应了姑娘的要求。
姑娘上台表演时,我悄声问了一旁的小乞丐,这姑娘是你何人,小乞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认识,刚才饥饿的难受,就去偷路旁的包子,拿了就跑,被人发现后,就追上我,将我痛打一顿,包子又被夺走了,这时,我一边爬一边哭着,眼下有一双脚,穿着白色的鞋子,裙子也是白色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以为又要挨打,忍着痛,快步爬了起来,擡头去看那姐姐,脸上的面纱也是白色的。突然身边站着一位满脸怒煞胡喳喳的汉子,我被那凶恶的脸色一吓,又呆坐在地上了,只听那凶巴巴的汉子说:姑娘是否想让这臭乞丐填饱肚子,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证让你们吃喝玩乐样样痛快。之后,三人就来了这红香楼。这就是公子想知道的。”
萧玉蝶听了尚掌柜的讲述,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的是何滋味,只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却吐不出来,难受之极,虽有些伤怀,仍是柔笑道:“谢谢掌柜的。”尚掌柜言道:“嗨,公子不必谢我,也许这纱姑娘就这般苦命。”萧玉蝶听尚掌柜说这姑娘名叫纱雪,口中便喃喃道:“纱雪,纱雪,这雾迷朦胧的名字,似隐藏着不知多少痛苦,全藏在那面纱下,看不清的表情。”萧玉蝶柔情的目光溢流到对面坐着的龙荣雪。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