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段希然的脸色也又难看了几分,电光火石间,他就明白了程誉之前说回溯前被容矜埋伏的事有诈。
哪里是有埋伏?
分明是程誉这个混账,在暗里勾结上了容矜。
白袅时常骂他们心脏,但论起心机城府,还得是程誉这个真正上过战场丶做过指挥官的人要更深更狠。
这才叫真正的不择手段。
他们人再多又怎样呢?给的再多又怎样呢?
在白袅的心里,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过容矜一根手指头。
但段希然没有想到的是,程誉到来以后白袅离开容矜,转身投入了他的怀抱里,那一刻别说是他,就是容矜的神色也霎时就变了。
“我要回家……”她哭着说道,“你带我回家吧……”
这样一场闹剧,开始得荒唐,结束得也荒唐。
程誉什么也没说,他转身就抱着白袅离开。
只有擦肩而过时,段希然听到了他的轻声低哄:“别哭,我来了。”
浑身的血都在叫嚣,但他却连阻止程誉离开的资本都没有。
唯一能让段希然感到安慰的就是,此刻容矜色泽清浅的眸里也是相似的深暗。
但就在白袅离开的下一瞬,子弹擦着他的肩头掠过。
段希然没有防备,陡然低下了身,左肩还是受了擦伤,血顷刻间就开始从伤处溢出,他手中的枪支也落在了地上。
容矜走到段希然的面前,他的唇角还带着血痕,那是方才接吻时白袅咬出来的。
他的姿态优雅矜贵,仍像是保持着沈静。
但那双鎏金色的眼底,都是深重到化不开的戾气。
幽微浮动的冷香被血气轻易地掩盖。
容矜手中执着枪,他居高临下地看向段希然,而后轻轻地矮下身,细声慢语:“希然,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友挚交。”
他的声音很轻,比风声还要轻:“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但容矜言辞里蕴着的,却是再深重不过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