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
“那要去军区那边玩吗?”高瞻笑着说道,“还能看看极光。”
白袅坐起身,将高瞻的手从发间拿开,娇声说道:“不要总是摸我的头,要长不高了。”
她早都过了长个子的年纪,但还是不喜欢别人摸她的头,尤其高瞻有时候心眼很坏,故意将她的头发给揉乱。
不过对高瞻的提议,白袅还是很心动的。
她的声音软软的:“几月份开始有极光呀?”
贺宥廷是最后过来的,白袅的水果都已经吃完了。
她坐在高处,毛茸茸的拖鞋摇晃,身后的兔耳帽子也在晃,看起来就像是个活泼的小动物。
暴雨还没有开始下,空气中略微有些潮意。
贺宥廷把白袅从岛台上抱下来,笑叹一声:“坐那么高干什么?”
她挣动着,声音娇气:“你管我呢?他们都没说什么。”
贺宥廷把白袅抱到沙发上,把灯调得稍暗,然后又把星星灯打开,他轻声说道:“忘了你之前摔伤腿的事吗?”
她当然不会忘记。
白袅顿时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盘腿坐在沙发上。
她看着闪烁的星星灯,很快整个宇宙都在她的眼前铺展开来。
贺宥廷把之前准备好的书册拿过来,然后将厚毯盖在白袅的身上。
客厅的长沙发因为常有其他用途,所以能够容纳很多人。
她舒舒服服地躺着,水眸里是柔和的星光。
一开始讲故事后,白袅的眼神就会很软。
暴雨不知是何时落下来的,外间的风雨越来越大,急急的雨丝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沈闷的声响,但在拉上帘子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过在这样的夜晚,雨声反倒是一种意趣。
许久之前高瞻想让白袅心死的计谋,在数天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实现了。
低眼看向白袅的睡颜时,他们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容矜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他是扎根在他们心中多年的心病,是笼罩在照月湾上空的阴影。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白袅愿意回心转意,这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确认白袅睡着后,程誉拿出一枚宝石发卡,将其间的窃听器轻轻取出。
芯片贴在通讯设备的背面,很快就有转化成文字的音频浮现。
段希然微微吃了一惊。
“看我干什么?”程誉低声说道,“单独让她过去,我怎么可能放心?”
都不是正人君子。
在这场爱情战争里,比的就是谁比谁更狠,谁比谁更舍得。
其实这个结果是可以被预料的,只不过在了解清楚过后,还是会更让人心安。
看完以后,高瞻轻轻俯身,吻了吻白袅的额头,他的眼里带着怜惜,更多的却是病态的保护欲:“他说话挺重的。”
“他性格不好,”段希然扯了扯唇,“袅袅受不了他的。”
这样的交谈是带着情绪的。
但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里都是相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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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程誉准备把熟睡的白袅抱上楼时,侍从忽然过来传话:“先生,外边有位叫庄晗的人来找小姐,说是有急事。”
照月湾这处居所隐秘,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是在白袅名下。
而且她天天换住所,来人怎么就这么确定她今晚在这里?
程誉的容色微冷。
他正想说些什么时,白袅揉着眼眸醒了过来。
她困得睡眼惺忪,声音也甘甜得像是蜜糖:“什么呀?”
侍从将话又重覆了一遍。
白袅有些狐朋狗友,以前的时候过得又乱,常有人半夜约她出门。
不过这些年就很少了。
白袅今天很累,眉眼恹恹的,带着倦怠之意,听到“庄晗”二字后,她所有的睡意都消失了,清凌凌的眸子里是明晃晃的冷意。
她低声说道:“请她进来。”
侍从无措地看了看程誉,却见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贺宥廷声音很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庄二小姐是你的朋友吗?以前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不是我的朋友,”白袅咬着牙根说道,“是我的死敌。”
精神世界的小白猫爬到高处,也渐渐紧绷起来。
庄晗果然是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