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泄力松下口气的苏迎儿慌乱擡眼,便看到了被扔在床榻上的佩剑。苏迎儿赶紧抓起佩剑,躲到屋子暗处。
“儿啊……啊——”
兴致冲冲的李母进门便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儿子,走上前去,确定死的人真的是李曦年后,李母的天都塌了。
这可是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这可是李家唯一一个有出息的孩子。同心顿首之际,冷剑从背后穿心而过。
被刺中的李母缓缓低下头,看到明晃晃的剑从自己身体里穿出,还带着自己的血水。苏迎儿见她还在动,双手使劲抽出剑身,连劈带刺的将李母劈得血肉模糊。
她疯了似的便砍便骂:“你们母子两个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给你们洗脚?!伺候你们两个?!仗着苏家起势,还想叫苏家倒台?!呸!带着你三两重的贱骨头去死吧!!!”
直到劈累了,苏迎儿才丢下手里的佩剑,站在原地大口喘息。
届时苏迎儿忽然发现门海慧寺四开着的,转头看去四下无人,赶紧起身去跑到妆台前,将值钱的首饰放在一个盒子里,再用布给打成个包袱,准备去找苏云烟会和。
但此时的苏迎儿突然放机灵了,李曦年死了,苏云烟最恨的便该是自己了。如今她揣着一副狠毒的心肠,睚眦必报,又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现在自己去找苏云烟,就算是暂时不要自己的命,也还是会被她拿捏在手里。
想到这里,苏迎儿便打定主意,趁着还没有人发现自己杀了李曦年,赶紧逃回到父亲身边。
……
雨后天气稍见清爽,洗得绿枝苍翠出尘。
新泥的香气沁人心脾,偏偏带了一丝血腥味。李府院内横躺着两具尸体,上头盖着白布。官差仵作站满院子,开始盘查雍京来的贵人。
杨绾按着心口,心里寻思着没了踪迹的苏迎儿,开始后怕。她紧拉着苏慕的手不语,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
相比之下,苏云烟便淡然了许多。
趁着话还没问到自己,便坐到一旁招呼许姑去给自己找茶吃,当着两具尸体的面细细的品李府的好茶,耳边传来府衙的人对话:“李夫人找到了吗?”
“没有,整个李府没有。”
“城内找了吗?”
“正在搜,四个城门都已封锁。”
他们似乎还没有怀疑到苏迎儿的头上,毕竟蕲州人都知道,知州大人的内眷还有几分姿色,且那般柔弱。
若是歹人残害李曦年母子后,将李夫人掳走了也未可知啊?
听了这许多,苏云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苏迎儿定是自己逃跑了。她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雍京了。
若是这样,自己也当早早回到雍京才是。
正想着,许姑凑过来问:“小姐,可是累了?”
“嗯。”苏云烟点了下头:“才到蕲州还未缓过了乏,城外被刺杀,好容易到了李府,却又出现了这么档子事,看也看累了。也是不知道,是不是谁人冲着我们,叫李家跟着遭了殃。”
府衙中仵作听了,转头宽慰苏云烟:“凶犯杀人手段笨拙,应当没有受过训练,显然与城外刺杀几位贵人的不是同一批人。贵人宽心,不要多虑。”
苏云烟摆了摆手:“不多虑不多虑,我且想着赶紧配合诸位做事,之后好赶紧回去歇着。蕲州这地方太过吓人,我等也失了游玩的性质,还是赶紧回雍京去吧。”
另一头梅玹瑞对着两具尸体陷入沈思,他也查看过伤口,凶犯的身高应该与苏迎儿丶苏云烟一般高,力气也不算大。
由此,梅玹瑞实在忍不住看向云淡风轻悠闲品茶的苏云烟。
“想什么呢?”梁冀走到梅玹瑞的身边:“人已经死透了,没得救了,也就显不得你伸手了。”
梅玹瑞少有的凝重,拉着梁冀朝远处多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问:“云烟当时在卧房吧?”
梁冀点点头:“在,我还给她送了姜茶。”
“云烟向我讨要过毒药,可在李曦年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
“你怀疑云烟?”梁冀眸色一沈脸色一冷,转头瞪着梅玹瑞,意思是叫他小心些说话。
“你别这么看着我。”梅玹瑞认真的说道:“你我都知道,云烟回苏府,就是去报仇的。我只是想看看,这些碎片拼凑起来,是否会将案件指向带到云烟身上。若是真的叫人怀疑到云烟,很难收场。”
“那都是雍京里的事了,你我不说,连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