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烟拉着她的手臂问:“烫到自己了吗?”
丫鬟傻傻的摇摇头,苏云烟这才放开她的手:“回去吧,没事了。”
这丫鬟怕也是屈服于永嘉郡主的威压之下,不得已而为之的吧?依照苏迎儿的性子,怕是不逼着梁炽出面将她打死,也会打残。
苏云烟最是明白这种身不由己的困苦,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困顿,将旁人牵涉其中,才会挡在她的面前与苏迎儿对峙。
或许自己可以下手狠辣,但终究不能‘无所不用其极’。想到这,苏云烟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真的变成疯子。
苏云烟吩咐身边的许姑:“带她下去上药,等会送到永嘉郡主身边去。”
看到许姑应声将那丫鬟带下去,苏云烟想永嘉郡主骄纵一世,应该没有真的体会过什么是阎王易过小鬼难缠,最是身边的下人得罪不了。
另一头的永嘉郡主远远看着苏云烟,同样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她这种慈悲心肠,怎么斗得过苏迎儿?”
梅玹瑞没有吭声,梁冀也没有接茬。
另一头苏迎儿回到侯府,掩着心口跑到梁炽面前去哭,梁炽怎么问她也不说话,边哭边换衣裳,给烫伤了的肩膀上药。
梁炽见她不愿意说,便也识趣的不再开口,转身要去瞧瞧旁的姨娘。苏迎儿见势头不对,赶紧追着梁炽出去:“侯爷若是走了,便再别回来!”
这般小性子,梁炽作为风流阵里的急先锋,应对也算是手拿把掐。回头看了眼嘟其嘴巴的苏迎儿,神情多少有些轻蔑:“怎么?现在又想说了?”
“侯爷你真是好狠的心,看我受这么重的伤,转身说走就走。”
“我不是问过你了?是你自己不愿说。”
意识到梁炽开始心烦,苏迎儿终于收起了廉价的泪珠子,带着哭腔说道:“今日我去替侯爷赴宴,苏云烟便早在那里等着我了。她叫柳府的丫鬟朝我泼热汤!时候还护着那丫鬟,不叫柳家公子发落。我也知道她自幼便不喜欢我,又为着我阿娘的事情痛恨我,可那归根结底不是我的错,直说出来我赔罪便是了,何苦来这般羞辱我,闹得我一身伤!”
“你说,是云烟安排人将热汤泼在你身上的?”
显然梁炽不大相信苏云烟会做出这种事情,苏迎儿见状语气更凶了:“怎么不是她!从小她便嫉妒我备受家中宠爱,长大了也一样嫉妒我嫁给新科状元,如今在这侯府里,更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梁炽看着苏迎儿,坐到画屏前的罗汉床上,满是疑惑的盯着苏迎儿好半晌,直到盯得苏迎儿浑身发麻。
“侯爷……作何这样看着妾身?”
“这件事,你做得本就不妥。”
苏迎儿的神情怔在脸上,不解的问:“怎么不妥?”
“我只是给你看了眼柳家的帖子,你作为一个妾室,贸贸然的跑到人家正宴上去,这不是等着话茬落在旁人嘴里吗?我们梁柳梁家的婚事说得也差不多了,你这样做,叫舒儿到了婆家如何自处?不是叫她落人口舌呢?”
“侯……侯爷!”
梁炽虽与苏川一般风流,却与苏川为人截然相反。他拎得清看得透,喜欢苏迎儿年轻可爱不假,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亲疏远近的。
他更不是李曦年,不需要为了权势向自己低头。
且梁炽后院的姨娘,养过的外室,苏川再其面前都算是小巫见大巫,哪里会因为一个女人真的同自己的嫡子嫡女闹不痛快?
苏迎儿拿着当初徐氏对待苏川的做派丶拿捏李曦年的方法去对付梁炽,看来是行不通了。怕是自己再说下去,梁炽便要动怒了,赶紧调转话锋说道:“对!这件事,是迎儿不对。可苏云烟她好好同迎儿说,迎儿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说到这里,苏迎儿终于看到梁炽的脸色略有缓和,才敢继续说道:“柳家才到雍京,初来乍到又是头次摆这么大的场面,又同咱们家有这样的关系。我想着侯爷你不去,咱们这一辈里总得有人去吧?别叫柳家公子以为咱们薄待他。本以为侯爷说要娶我,迎儿想,尽管现在我还不算是侯府名正言顺的主母,也差不多是了,不过早晚的事……才自作主张去赴宴的。”
紧跟着,苏迎儿又挤出两滴委屈的泪水:“迎儿哪里想过旁的?怎么会拿侯府的颜面和四小姐的未来做儿戏?苏云烟又何故要用热汤泼我?都知道我是侯爷的人,这哪是劝我回府?这不是在打侯爷您的脸吗?!若是侯爷今日不给迎儿做主,明日他来泼我一碗热汤,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