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贤惠也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话。想到这里,苏云烟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梁冀忍不住回头问:“怎么了?”
“没怎么。”苏云烟摇晃着梁冀的手臂:“只是觉得婆母当真给我打下了一片好江山!”
听到是在夸赞自己的母亲,梁冀心里也有些小得意:“当初要你嫁进侯府,你不是还不愿意来着?”
“谁能想到,能高攀到侯府的世子爷啊?”苏云烟跟着打趣:“我爹虽说是宰相,朝阳之上却也不得实权,不过是个寻常的文官罢了。哪敢想过与侯府结亲。”
“你怎么也学得这样贫?”梁冀一使劲,将苏云烟扯进了自己怀里:“你得空多去看看你二嫂,少和梁舒玩在一起,学成了什么样子?”
“好啊,你竟然这样说舒儿,小心我去告诉她!”
他们于说笑间走到了石板桥的尽头,正正好好碰见了绿纾。绿纾见到苏云烟的时候心中一怔,但表面却毫无波澜,只是让到了路的一侧,福身行礼:“见过大公子,大奶奶。”
梁冀摆了摆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闷声带着苏云烟离开。
绿纾手里提着木匣,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生出了说不出的羡慕。
跟在身边的绛珠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便由感而发一句:“以姑娘你的才华,不该侍奉老侯爷,而是应该跟在大公子这样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身边。”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当初咱们在北浔的时候……”
“不是让你不要再说了吗?”绿纾语气温和,只是稍微的带了些许的不情愿,绛珠也识趣的闭了嘴。
绿纾一路走到苏迎儿的院子,给苏迎儿上药,又给苏迎儿熬补汤。自打徐氏故去后,自己便再没有受到这样的呵护了,一时间苏迎儿竟生出了许多感动。
她也曾怀疑过绿纾的别有用心,却发现苏云烟似乎更看不上这个烟花柳巷中爬出来的女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苏迎儿勉为其难的先将这人归到自己的战队里。
回到院子里,苏云烟便找到许姑再三确认,绿纾的弟弟是不是正在柳家当差。得到了肯定的回覆,自己才放下心来。
眼下最为要紧的,便是选个合适的孩子了。
说到底也是靠着缘分在,苏云烟早早的便去海慧寺上了香,希望这件事能够一切顺遂。
回府之后,苏云烟便盘算着要去二叔四叔谁家拜访,可还不能自己开口去问谁,许姑便掀开帘子进了里屋,对苏云烟说道:“大奶奶,四房的老夫人来了。”
“嗯?”苏云烟惊诧之馀由感而发:“我才刚要去那边,怎么先过来了?”
“我听了一嘴人闲说话,好像是为着您和大公子琢磨的那事来的。”
“过继的事?”
许姑点了点头。
自己还不曾同谁说过这件事,梁冀也一直守口如瓶,公爹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按照他的性子,应当也不会同谁说过这件事啊。
怎么想都没想出到底是哪里透了风。无论如何,还是先见了客再说。
苏云烟批上了外袍,稍补了下妆,便笑吟吟的走到堂屋去,见着四房的婶母更是喜笑颜开,扶着身穿银灰褂子神色精明的女人唤道:“婶母来了啊?咱们院子里这些小的真不知好歹,婶母来了也不早告诉我声,我好早早去迎您啊?”
“你看你这小嘴甜的啊,抹了蜜似的。本也不怪他们,是我不请自来,上午来了一遭,说是你不再府上,我便回去午睡了会,这不才睡醒便过来了!你不是身子不好吗,我得了两盒南疆贡过来的参片,给你留用。”
“南疆贡过来的?那得十分难得吧,这我怎么好收呢?”
“阿冀常年在外,疆域的好东西什么没见过?你们不嫌弃便好,这样我也好开口同你讨一盒先前你糅的香药丸子啊!”
“哎呦……”苏云烟朝自己的香料盒子那瞧了瞧:“难得四婶瞧得上我的东西!四婶莫急,我定要糅了新的给四婶送去!”
“你这孩子。”
两人坐到罗汉床上的案桌前,苏云烟朝外喊着:“许姑,看茶!看大公子从穹关带回来的雪山银毫!”
“是。”
“前些日子,我没顾得上问你,这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日日照例用药呢。”
“是药三分毒,那梅先生用药忒猛,前些日子,我那小孙子病了,梅先生正好在府上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