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管她说得怎么难听,涂菀宁都闷着不吭声,没想到这一次……
涂姗姗在短暂的惊愣之后,冷哼一声,“涂菀宁,我知道你最宝贝什么,不就是你母亲的遗照吗?我已经把那张照片放到了储藏室里,你不用担心弄丢了。”
“你把我妈妈的遗像放到了储藏室里?”涂菀宁瞪大双眼,愤怒的质问。
“是啊,那里的东西很少有人去翻动,放哪里不是更好,再说了,死者喜欢清静,那地方绝对安静!”涂姗姗丝毫未察觉涂菀宁脸上正缓缓腾升的怒气,仍旧不以为意的说着自己的理由。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座木楼。
“涂菀宁,你竟然敢打我!”涂姗姗捂住脸蛋,有些没缓过神来。
“你明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真当我好欺负吗?”涂菀宁一脸的镇定,从容不迫的说完之后,便朝储藏室的方向跑去。
不管她受多大的委屈,她都可以忍受,但唯独刘静不行。
当年就是因为受的委屈太多,才会不堪重负的选择轻生,没想到去世后,还要受吴梦洁母女的言语嘲讽。
储藏室里漆黑一片,大多数都是涂家不要的杂物,涂菀宁打开灯,看到被纸箱堆满的房间,心口泛出真真疼痛,她忍住眼泪,把堆满的东西一个一个打开,寻找刘静的遗像。
“我来吧。”一直跟随在涂菀宁身后的顾墨迟忽然开口,体贴的声音给她难过的心带去了一丝安慰。
“谢谢。”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停止翻找的动作。
约摸半小时过去,涂菀宁和顾墨迟依旧没找到刘静的遗像。此时,她额上已经生满了汗水,加上房间密不通风,她有些呼吸不顺,一只手搁在纸箱上,开始难受的大喘气。
“你先出去透透气,我再找找那边。”顾墨迟看见涂菀宁难受的样子,体贴道。
连顾墨迟都在坚持,她又怎能说累。
她擦掉额头的汗水,眼睛虽然酸涩肿胀,但还是没有掉下泪来。
想起刘静,她纵然难过,但坚决不掉眼泪。因为有人说,在死者面前,最好微笑,这样在天国的他们才不会担心。
妈妈,您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忍气吞声,不会再让您担心。
“找到了!”涂菀宁从一个纸箱里发现了刘静的遗像,拿出来之后,紧紧的搂在怀里,隐忍了许久的眼泪最终还是流淌满面。
“没事了。”顾墨迟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涂菀宁的头,像是安慰受伤的小绵羊一般。
从储藏室出来,涂菀宁没有看见涂姗姗,只是顾城泽一脸内疚的站在客厅,看见涂菀宁出来,立马走上前去,歉疚道:“菀宁,姗姗那些话的确过分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说涂菀宁心里还不会那么气愤,顾城泽一开口,她心头的怒火又被点燃了。
她不屑的冷笑一声:“顾城泽,你没资格向我道歉!”
顾城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隔了一会才说:“其实你的那间房,我根本没有占有的意思,只是姗姗……她一向爱和你争个高低,所以我怎么说也没用。”
呵呵,顾城泽这是在表达作为一个妻管严的悲哀吗?
“是啊,我的东西,涂姗姗都要抢一番,唯一庆幸的是,她抢走了我身边的渣男,让我脱离被玩弄的苦海。”涂菀宁手中紧抱着刘静的遗像,像是在天之灵的母亲赐予了她力量,让她终于不那么胆怯,把心里想说的话全部说出口。
顾城泽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冻,觉得眼前的涂菀宁像是变了一个人。
“菀宁,把妈的照片带回顾家吧,那里有足够大的空间摆放,而且还能给妈一个清净的环境。”顾墨迟把涂菀宁揽紧怀里,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温柔道。
素景苑依山傍水,比起涂家的喧哗,那里的确安静的多。
只是,她和顾墨迟的夫妻关系并没有实质性,她把刘静的照片带过去,合适吗?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她在哪里都无所谓。”似乎看出涂菀宁在迟疑什么,顾墨迟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涂菀宁微微抬头,入眼是顾墨迟性感的下巴,麦色的肌肤上隐隐有了点点胡渣,这个看似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的男人,总在紧要关头带给她安全感。
她舒展眉头,还以微笑。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顾城泽的心。
曾经的涂菀宁也是这样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感动,而现在,他竟然要眼睁睁看着她对其他男人嫣然欢笑。
回到素景苑后,涂菀宁正准备把刘静的遗像拿到卧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