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闪了一下后,岁樱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后座车门,钻了进去,脚上的鞋子被她踢的左一只右一只,然后并拢着双膝跪在皮质坐垫上。
急不可耐的模样,惹得门边的人一阵低笑。
岁樱伸长了胳膊,小手像是蝴蝶展翅似的,朝他摇个不停:“你快上来呀!”
怎么能这么可爱,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陆霁尘接住她的手,进了后座,车门关上,刚坐下,后背还没靠到椅背,旁边的人就跪了上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a字裙,荷叶似的裙摆铺开,和他的黑色裤子浸在一起。
就这么面对面的,坐在他的西装裤上。坐上后,还煞有介事地将裙摆整理整齐。
陆霁尘看着她手指的动作,看着她偷瞥过来的娇俏眼神。
但是她坐的有点远,陆霁尘把手伸过去,在那片荷叶里,掌心贴着荷瓣,微微一用力。
腿上的人没了重心似的跌到他怀里,小小的一只,被他圈在自己的双臂和胸膛之间。
她脸颊红红,却不减她下弯的眉眼,笑得格外鲜艳。
“你干嘛?”一边嗲声嗲气的跟他撒娇,一边揪着他的衬衫领口。
车外的路灯铺在贴着遮光车膜的玻璃上,一片迷离的光里,她含羞带俏的声音能把人心磨碎。
陆霁尘眉眼微垂,从她抖颤的睫毛看到她红润润的唇:“不是说要重一点?”
可是他却只说不动。
岁樱撩起眼皮,偷偷瞄他,含着点为数不多的茫然,在心里琢磨他话。
是要她主动吗?
想了想,反正都确定关系了,她主动一点也没关系。
只是还没等她凑过去,对面的气息就压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没入她未束的长发里,温热掌心掌住她后脑勺,让她的脸仰起来。
不似在巷子口那般轻柔又小心,绸缪又潮湿的,攫取着她口中的气息。
明明尝尽他舌尖的潮湿水痕,却仍像缺水的鱼,抓在她指尖下的衬衫布料拧出了褶,像极了她此时皱巴巴的心。
跪坐在怀的漂亮心形臀不自觉的上抬几分。
从被动的仰头承受到支身垂眸。
没在她发间的手慢慢落到她后背,掌心依旧用力,只为了她那句——
“重一点。”
只可惜,吻到深时,某人就开始骨头酉禾软得撑不住。
跪在座椅上的两膝一软,刚掌握不到半分钟主动权的人又陷入了完全的被动里。
含着她唇的嘴角不禁上扬。
陆霁尘退开几分,气息比夜色更浓沉,但笑意更多。
他一手掌在她后背,一手藏在荷叶边下。
鼻尖一边蹭着她鼻尖,一边取笑她一声:“怎么这么没用?”
她一双湿漉的眼睛,像是淋了一场四月的樱花雨,迷离又旖旎,亦恼亦嗔地瞪他一眼,声音委屈吧啦的。
“明明、明明是你不老实”
声音颤抖间,她好像看见他床边的那盏落地熔岩灯,本该出现在瞳孔里的熔岩如今从地心里涌了出来。
那种感觉,熟悉又陌生,过去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感受到的,无法排解的难捱,如今就这样一展无遗的,泄露在他指尖。
在他的给予中,氤氲出幼滑。
黑色荷叶边和他手臂是两个极端的颜色,指腹磨动,荷叶边缓缓擦过他手臂上的皮肤。
她在他怀里,呼吸不畅地闭了闭眼,却一丝挣扎都没有。
纠缠在她鼻尖的气息擦过她脸颊。
“知道这是哪吗?”气息停在她耳畔,陆霁尘几乎是含着她耳垂问出声。
正感受着那份羞耻,自然就曲解了他的意思。
是无人探寻过的丛林。
是汪着潺潺水流的小溪。
是被雨淋湿,颤颤巍巍等他用掌心接住的碎雨花瓣。
有太多太多美好的描绘,可是要怎么说给他听?
哼出了点轻轻的声,带着点享受的埋怨,故意装不懂:“车里.”
奈何一开口,声音像是被地心的河泡软了,酿出了不自知的迷醉。
陆霁尘哪有她以为的恶劣,就这么误打误撞的答对了。
低沉的声音继续敲在她耳膜:“车子停在哪?”
呼吸渐渐难以自控,又要感受他给予的,又要分出心神回答他,以至于她好半晌才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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