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需要从他们身上找寻答案。
可惜眼下也不是厘清的时机,他再待下去只会给她徒增烦扰。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谢沈舟向前走近几分。容栀下意识想往后退,却最终不知为何,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隔着一道烟白色晨雾,谢沈舟含了点柔和的笑意。他想尽量弥补之前在她心底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望县主看顾好自己。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
容栀一时竟没再出声。她该说些什么呢?自己不日便要动身前往陇西。而谢沈舟日后呢?是继续暗中发展悬镜阁,亦或是以死去的皇长孙身份重新出现在庙堂之上……
他走他的皇权霸业,而她守着镇南侯府,壮大药铺。他们应当会在很长的时间内再无交集。
长庚也敏锐觉察到,容栀长久的沈默有些怪异,他思忖刹那,还是冒着僭越的可能说道:“县主,方才山下的弟兄们传信,使者已往碧泉山方向而来。”
容栀经他一提醒,也知晓目前形势容不得大意。
“好。”这句是对谢沈舟说的。谢沈舟旋即飞身就要攀上屋檐而去。谢怀泽自始自终,目光没离开过。眼见他就要消失,也不知怎的,心中突然生出些勇气,突然大声叫住了谢沈舟。
“逐丶逐月。”话音刚落,谢怀瑾眸光不善地紧盯过来。谢怀泽瞬间泄了气。
谢沈舟轻擡眼皮,意味深长地转身。他居高临下站在房檐上,脚下屋瓦沙沙作响。那眸色太沈黑,谢怀泽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
他心中后悔自己的莽撞,要是因着急切而暴露了阿醉身份,连累阿醉可如何是好。谢怀泽拈了拈袖口,低下头道:“我在沂州这几日,还要多谢你的看顾。”
谢沈舟不知他是哪根筋搭错,也没往心里去。“我可不记得何时有照顾过谢二郎。况且谢氏望族百年,怎会需要逐月一介草民看顾。”
谢怀泽被他这番话噎得不轻,努力想辩解些什么。哪知他再擡头时,房檐上空空如也,徒留一阵清风,不见谢沈舟身影。
谢怀瑾也无暇再追究胞弟的反常,又知晓了来捉拿自己的轻骑逼近。心底愈发着急。
对了!他是二皇子的人啊。此行本就是为玉玺而来,只要拿到玉玺,二皇子必定会保他。如今圣上膝下皇嗣稀薄,只二皇子有能力继承大统。
谢怀瑾一改先前的姿态,颇为得意:“我知晓玉玺在镇南侯府。皇权至宝,镇南侯府私藏,这罪名可不轻。二皇子体恤镇南候战功赫赫,一身肱骨。特命我前来暗中接回至宝,也便不再追究镇南候府之罪。”
寺院外,裴玄抓破脑袋都没想到,竟会在此偶遇一位久别之人。
方才谢沈舟并未直截离开寺院,而是先嘱托了她,先以侍女身份守在容栀左右。
“来者何人!”山道尽头冒出一抹黑点。裴玄立时警觉地眯了眯眼。她才不管是什么“黄”城还是绿城来的使者。殿下说了护好县主,她就只管照做。
马蹄声愈发近了,而后山道卷起一阵尘风。与晨雾交织相融,又穿过淡金色的日光,冷冷地照在了来人马匹上的银鞍上。
只见一窄袖骑装的美髯男子端坐其间,腰间挂着的古铜色令牌同长剑相撞,发出怵人的异响。
“中年人?”
“古道大师?”
两道女声不约而同地发出,俱是惊异。
从外墙慌忙逃出后,商九思便直截将车架横停在寺院口。自己由红缨搀扶着,亲自等候皇城来的轻骑。
怎么会是他!待看清了来人,商九思只觉腿心更软。皇兄这是动了真格了。初闻只派一位使者前来捉拿谢氏时,她还以为不过是惹了皇兄薄怒。可如果是这位……容不得她再多想,商九思咬了咬牙,尽力平覆好心绪向前迎去。
古道似是先瞧见了裴玄,勒马辨认半晌,才认出竟是从前闯荡江湖时有过几面之缘的旧人。他笑道:“小友不是悬镜阁之人么?如今在镇南侯府做事?”
裴玄只觉他这和煦的笑格外割裂,与从前初识时的不拘小节判若两人。她撇了撇嘴,没好气道:“谁给我钱,我自就效忠于谁。”
商九思心底惊诧不已。不过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缘由。便急忙道:“见过古道大师。”她姿态谦卑,收起了那股娇纵劲。大内第一剑客,古道。早些年间浪迹民间,剑法造诣了得,英雄轶事流传不少。
本是先太子游历陇西时偶然结交,后来不知怎的被收入大内,效忠圣上。但他并不完全听从皇兄号令,如非必要也是神出鬼没。怎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