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突然现身了?
马背上古道并未有行礼的意图,只将她打量了一圈。而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入清河不过数日,郡主怎生此般狼狈?郡主在外,一举一动便代表着皇室威严。还请郡主,时刻铭记。”
商九思是故意拨乱发髻的,为的就是让使者瞧见时知晓,谢氏被降罪一事,自己是站在谢氏那边的。可如今来人是古道,那么自己这手段便显得拙劣了。
一旁裴玄憋了半晌,脸都涨绿了。只觉这画面怎么瞧怎么怪异。这中年人端着的模样,真是……有个成语怎么形容来着……不伦不类?
她抱着剑也不行礼,大咧咧直呼道:“你就是大内使者?”
商九思被她随意的态度惊了又惊,这小侍女是疯了不成?即便两人从前熟识,可毕竟尊卑有别。就连皇兄也对其礼让三分。她既怕古道发怒,又希望搏个好印象,忙何止道:“住嘴!见到古道大师还不快行礼?不想要你的项上人头了么?”
裴玄被她吓了一跳,只得摊了摊手,态度却并未改善:“喂,我要行礼么?”
古道似乎习惯了她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小友与某是熟识,自然不用。”
身边没有多馀的随从,商九思只好示意红缨去帮古道系马。谁知古道视若无睹,只将缰绳越过红缨,朝裴玄递去。
裴玄自然地接过,将马牵到一边,“圣上派你来抓谢氏那两位?”
古道不解释也不否认,依旧笑着点头。
裴玄小声嘀咕道:“真是大材小用。”
红缨耳力不错,气得当场就欲争辩,却被古道更快一步射来的目光吓得将话咽了回去。
古道背着手,状似无意道:“我瞧县主之举,是要护着谢氏,忤逆圣意?”
“尽胡扯。你啊,还得感谢我家县主。”裴玄朝天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寺院内,漫不经心道:喏,你随意。谢氏就在寺庙内,我家县主得了风声,怕谢氏趁机逃走,先将其请到广济寺内困住了。”
古道挑了挑眉。
红缨更是被这番说辞气得不轻。商九思反而淡然不少。
红缨瞧着她似乎也没再为谢怀瑾辩解的意思,顿时有些着急,扯着她的手腕道:“殿下!您还不快些想想法子!”
“你若想求情,你自己去同古道说啊。”商九思正欲冷漠地扯开了她的手,她却抓得更紧。一时失了平衡,腿心疼痛蚀骨袭来,商九思刹那间就要扑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裴玄一个闪身而来,稳稳接住了商九思。
“郡主小心!”
“哦,对了,回去记得在圣上面前给我家县主邀功。”
古道一时失笑。却突然听见寺院内传来刀剑出鞘的凛冽声。他眉目瞬时肃然起来,哪还见方才半丝笑意。
是长庚拔刀横在容栀身前,不允许谢怀瑾再靠近分毫。
“谢大郎君,我最后说一遍。”容栀揉了揉眉心,只觉从前竟未发现,眼前之人如此蠢钝。
“玉玺早已不在镇南侯府。阿爹从是捡过玉玺,但很快就遗失了。”她叹了口气,“倘若你有侯府私藏玉玺的证据,大可去圣上面前告发。我相信圣上自有裁决。若你再借此血口喷人,我镇南侯府,也绝不姑息。”
玉玺?古道眉宇涌起肃杀之色。
自方才刀剑声起,他就一直留意着院中动静。身为大雍最卓着的剑客,听力自然异于常人。更何况这也算此行圣上交代的任务之一,更是多留意了几分。
“你多次派人出入镇南侯府,是否玉玺在你身上,贼喊捉贼,也未可知。”
古道双手交叠,并未直接闯入,不知盘算着什么。这明月县主还真会挑时候。他不动声色地环顾着四周。
自己刚来便听到了如此密辛,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刻意安排的呐。镇南侯府这些亲卫倒是不错,听闻是玄甲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古道眯着眼笑了笑。只是无论如何,这谢氏两兄弟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