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联。
她急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地说道:“道长,某乃沂州容氏容栀,不远万里来到天岳山,只为寻找青囊圣手。皇长孙殿下因血翳失明,唯有青囊圣手的妙手回春之术,方能救治殿下,拯救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恳请前辈告知圣手的所在。”
中年男子闻言,先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淡然,缓缓开口道:“小娘子,你还是回去吧。青囊圣手早死了。”
“不可能。”容栀心中一紧,愈发笃定眼前之人定与青囊圣手有关。她再次行礼,恳切道:“道长,当今天子倒行逆施,民不聊生,弑父杀兄。唯有殿下能救百姓救天下。如今他深陷困境,天下危矣。还望前辈能指条明路,带我去见圣手。”
然而,中年男子只是微微摇头,不为所动:“某不过一介草莽,世事如何,与某早已无关”。
容栀的心瞬间沈入了谷底,观那中年男子神色浅淡,毫无松动的迹象,她眼底闪过丝异色。
“小姐!”长钦忽然惊叫道。
只见那中年男子和两个童子的身影竟开始变得虚幻,仿若即将消散在这雪雾之中。
容栀来不及多想,心中那个念头瞬间占据脑海。只能搏一搏了。
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过去,眨眼间便将短刀架在了中年男子的脖子上。
“师傅!”
那两童子俱是一惊,未曾想到容栀竟会突然如此,瞬间将拂尘一抛,便要上前擒住容栀。
“谁敢动她!”长钦见此也有了动作,拔刀便上前。
中年男子藏在道袍下的手动了动。那两童子一顿,而后面露疑惑地原地不动了。
“道长,对不住。”容栀的声音微微颤抖,眉目里却是决绝:“我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走投无路。还请道长带我去见青囊圣手,只要能治好殿下,我甘愿受任何处置。”
那男子丝毫不慌,只叹息道:“小娘子这是何苦?不是某不帮你,某说过,青囊圣手早不存于世上。”
容栀紧了紧手中刀,显然尚不死心。长时间的寒气让她冻得面色发白,手也冷得出奇。
她强忍着不适,镇定自若道:“那就找,找他的后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男子非但不生气,竟还被她这番话逗笑:“你就这么……”
话音未落,架在他脖颈上的刀哐当落地。
长时间在极寒的天岳山中艰难跋涉,容栀体能终于透支,精神也一直紧绷到了极限。她浑身骤然一松,重重倒了下去。
长钦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在容栀倒地的瞬间将她接住:“小姐……”
容栀挣扎着,喃喃道:“长丶长钦,一定要找到青囊圣手,把药带出去。”而后终于头一歪,没了知觉。
……
与此同时,青州军营内。商羽携禁军逼近,茂王占据邕州,距青州补过百里。
两军包夹之势,已然形成。谢沈舟已没日没夜般,同几位副将议事多次。
几位副将争执不休,迟迟未能就对敌战术达成一致。
一人献计道:“商羽军队粮草充足,马匹丰盈,硬碰硬未必会输,但若茂王倒戈,便会对殿下形成包围之势!”
“末将认为,撤退保全为上。”
另一人拍案而起:“我呸!退你个大爷,要是商羽兵分三路,在撤退之路拦截,你欲教我军全军覆没?”
又有人道:“殿下眼疾突发,贸然上前线,若是让敌军瞧出端倪,或再受伤,后果该当如何?若是不上前线,岂不教百姓猜测殿下畏战?”
“畏战?老夫打先锋,殿下只用坐诊军中,便可看老夫将那商羽小儿打得落花流水!”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吵吵得秦惊墨太阳穴突突。连日休息不好,他本就烦躁到极点,正欲发作,转眼却瞥见主座上,神色难辨的谢沈舟。
秦惊墨忍了又忍,最终只清了清嗓子,道:“且罢。诸位都是为了殿下大业,何必争执不休。殿下自有决断。”
谢沈舟微微扯了扯唇,周身却无平素里的温润谦和之气。他几乎是决策的语气,言简意赅道:“擒贼先擒王。”
有人疑惑道:“殿下的意思?”
他扶着座椅扶手,缓缓向前坐了坐,而后散漫地叉开腿,手抵着下巴,“商羽最在意的是什么?”
秦惊墨挑眉一笑,毫不客气道:“殿下的命。”